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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欢喜记  作者:石头与水 书号:47380  时间:2018/12/27  字数:14404 
上一章   ‮章091第‬    下一章 ( → )
  陈山并没有为瑶瑶大做道场,一把火将人化了埋在自己院里的桃‘花’树下。至于陈少夫人,陈山审过她之后,饶是陈少夫人哭哭啼啼辩⽩“我也只是想接她来府里住着罢了,谁料得她这般想不开,我真的没想到。”当然,她也没安好心,她是想把瑶瑶接到府里来再火速嫁出去的。想着,介时木已成舟,纵使陈山回来也无他法。只是,她真的没料到瑶瑶自尽。要早知道那狐狸‘精’这般容易就死,她早用此法了。不就是个么,陈少夫人当真未放在心上。

  陈山直接把陈少夫人关到佛堂去,连带陈少夫人近⾝服‘侍’的都处理个⼲净,不待李云来为他姐姐讨得公道,陈山接着把冯简下了大狱,罪名是怠慢军需。冯简一⼊狱,所有那些借给冯简银子的人先急了,这些人纷纷去找李云还债。李云哪里还顾得上姐妹,想去将军府躲债主,却是连将军府大‘门’都进不去。

  这些事,都是赵长卿听梨子说的。

  因瑶瑶之死,赵长卿极是伤感,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梨子劝她道“你不忘了小夫人,能想着她,念着她,也就不枉你与小夫人的情谊了。”梨子并不知晓瑶瑶的⾝世,只是不想赵长卿太过伤感罢了。两人自小一道长大,经过多少坎坷风‘波’,如今赵长卿嫁作人‘妇’,梨子成为边城有头有脸的大商人,小梨‘花’沓无音信,不过短短二十余年,竟是満心沧桑。

  赵长卿轻轻一叹“我知道的。”

  梨子又与她说起别的事来,道“上次你让我差人捎到青城县的信,已经有了回信。”

  赵长卿微微讶意“好快。”

  梨子自袖子取出书信递给赵长卿,笑“咱们的调味粉说是小生意,成都府也有买卖的,捎带脚的事。青城县离成都府极近,就在成都府郊外,青城山脚下,听说是山明⽔秀的地方。夏氏也是当地有名望的大族,显赫于大凤朝,前朝今朝都出过三品以前的大官,这些年渐渐有些没落,夏氏族人最⾼的官是族长一系,在帝都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的夏大人,余者为官者皆是些小官了。”梨子做事向来周全,自然不可能只叫人送封信,一些寻常的事还是打听过的。

  “他看到回信,定是⾼兴的。”赵长卿接了信,梨子同赵长卿商量冯简的事,道“姓冯的已⼊了大狱,就是李云,也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我想着,少将军留着他们,除了粮草的原因,还有他们之前借的债务,实在不是小数目。贸然宰了他们,那些借给他们银子的可都不是寻常人。再者,冯简与李云,一个是少将军的连襟,一个是少将军的表弟,现在还有朱家为他们说情,若不趁现在把他们‘弄’下去,叫他们翻了⾝,以后就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赵长卿思量片刻道“冯简借的债务,做的粮草买卖,别人或者觉着难以理清,让银号介⼊,不怕理不清。少将军‘精’于兵事,于商贾上就是外行了。让內行人处理內行事便好。就是那些借了债的债主,见着银号也能安静下来,不必叫他们扰了少将军的决断。”

  梨子茅塞顿开,一拍大‘腿’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银号!你不知道,冯李二人的倒了,西北多少人虎视耽耽的看着他们留下的军需供应份额,这军需虽叫人眼馋,先时冯李二人搞的借贷实在太复杂,何况那些人又别有⾝份。故此,这真是个烫嘴的馅饼,人人眼馋,又不敢轻易下手去吃。你这招真是神来之笔,余下的事我来安排。”梨子与冯简的仇就不必提了,他自问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但,⾎债⾎偿,这机会,梨子是万不能放过的。

  赵长卿回家的时辰早一些,夏文仍在伤兵营中公⼲,赵长卿便将蜀中的信‘’给婆婆,道“今天刚送来的,婆婆看一看,也叫公公瞧瞧,便能放心了。”

  夏太太⾼兴的眼泪都下来了,都不知说什么好,手在围裙上擦了一遍,连忙接了,喜道“诶,我,我这就拿给老头子瞧去!他这些天做梦都惦记着呢。”脚底生风的就往堂屋去了。

  赵长卿也自回屋梳洗,待傍晚夏文回来,夏老爷叫他到堂屋说话,晚间夏文还将信给赵长卿看了,⾼兴道“祖屋有二叔家帮着照看,二叔说屋子空着不好,租与了人住。祖⺟⾝子也还康健,只是惦记咱们,知道我娶了媳‘妇’很是⾼兴,就盼着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说到回老家的话,夏文有些担心,问“长卿,将来有那么一⽇,你愿意跟我回蜀中么?”

  赵长卿笑“这话真傻,嫁‘’随‘’,嫁狗随狗,自然是你在哪儿,我在哪儿。如今通信也便宜,只要你对我好,在哪儿都一样。”

  夏文⾼兴起来,抱了赵长卿在怀里,他不是很会说甜言藌语的话,便借了前人的话,认真道“原得一心人,⽩首不相离。”

  赵长卿生辰时,夏文送了幅画给她。

  赵长卿展开画轴,见画的是她挽轩辕弓的模样,一畔就题着两句诗“原得一心人,⽩首不相离”赵长卿不噤一笑“平⽇也没见你画啊。”

  夏文笑“哪儿能叫你看到。”夏文是每天晚上以辅佐弟弟功课之名,在弟弟房间画的,夏武为他哥保密,嘴巴严的很。

  夏武同夏‘⽟’是一道进来的,正遇到赵长卿看夏文画的画,夏武写了幅百寿图给赵长卿,夏‘⽟’自己扎了两支绢‘花’,赵长卿谢过他们,笑道“二弟的字越发的好了,妹妹的手更巧。”

  赵家打发人送了寿面过来,一家子吃过长寿面,很是和乐。

  刚过了赵长卿的生辰,便有将军府的管事过来报喜,満面喜‘⾊’道“少将军打发小的过来说一声,西平关大败蛮人,陛下龙心大悦,龙康体健,厚赐西北边军。赵大夫您一箭‘’杀蛮人大将,又谦逊克己,不愿表功,少将军都给您报上去了。陛下赐您六品安人,以后您享六品俸禄。夏大夫妙手仁心,在伤兵营勤勤恳恳,陛下赏还了夏大夫的秀才功名。还有贵府夏老爷,在边军三载,陛下也欶了夏老爷的罪,又说夏老爷教子有方,连带夏老爷先时的举人功名,也一并赐还了。圣旨再过三⽇就到,少将军说,到时要一起出圣旨,您可别出‘门’了。”

  饶是赵长卿素来恬淡,也是头一遭经这种事,她心中有喜悦,也有惶恐,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夏老爷虽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有些阅历,只得不懂装懂,笑道“多谢你跑这一趟,给陈管事个大红包。”

  陈管事谢了赏,赵长卿已回了神,问“余人我也不认得,就跟管事打听一句,少将军和纪总旗可有得赏?”

  陈管事笑“咱们少将军被封了从三品的定远将军,将军被赐子爵,纪总旗亦杀敌有功,升了百户。”

  “有劳您了。”赵长卿笑“我年纪小,见的世面有限,还得跟您取取经。接圣旨是命里头一遭,该穿什么、怎么着,您指点我一二,可好?”她未料到陈山并没有贪她的功,竟如实上报了。

  陈管事能在陈山⾝边跑跑颠颠,被主人赐了姓,绝不是等闲之辈。他见的人多了去,眼睛毒着呢,只要一见这个人,说上几句话,这人是好是歹他心里也有数。听赵长卿这几句话,陈管事便不敢小视她,笑道“接旨贵在庄重,穿戴上也是如此,庄重些就好。我再跟您透个信儿,这次得赏的,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二十余人,陛下犒赏全军。接旨的⽇子在三天后将军府,到时您早些去总是没错的。钦差一般都是早上进城,接了旨,午间还有酒宴,可得热闹半⽇呢。”

  “多谢您,这我心里就有数了。”赵长卿笑“知道您事忙,恐怕还有别家要跑,我就不留您了。以后有空,只管过来喝杯茶,让我们尽尽心,切莫外道才好。”

  陈管事客气了几句,接了大喜封,很客气的告辞了。

  待陈管事走了,夏太太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皇帝老爷给咱们这天大的赏赐下来?”她,她怎么跟做梦似的!家里的罪这就赦了!是真的吗?

  夏老爷刚送了陈管事回来,也是竖着耳朵要听的意思。

  赵长卿便将当初如何去西平关的事说了,夏太太吓一跳“我的天哪,原来你们是去打仗了。”

  赵长卿道“也说不上打仗,是少将军定的计策,因是军事机要,万不敢外怈。我与相公战战兢兢的,回了家来也不敢吐‘露’半字,怕将军府知道了不⾼兴。还得请公公婆婆莫恼。”说着起⾝福了一福。

  夏太太哪里会恼,她喜无限的扶起赵长卿,眼泪长流“咱们家…终于转运了!”余者再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了。夏老爷也红了眼眶。赵长卿劝了公婆几句,好在这是天大的喜事,就是流泪也是喜悦的泪⽔,夏太太⾼兴的哭了一场,拉着赵长卿的手道“当初给你们合八字时,庙里的⾼僧就说你这八字好,旺夫旺家,果然是不差的。这样的大喜事,先打发丫环去亲家说一声,一会儿阿文回来,你们一起过去给亲家报喜。对了,还有阿让家,咱们一道过去,也给福姐儿她娘道喜。”说着叫赵长卿等她,夏太太去里间儿换⾐裳了。夏老爷也忙忙的跑到供祖先牌位的屋里去烧香。

  纪大太太还不知道纪让升百户的事,无他,纪让就在陈山⾝边,这事能定知道的,故此陈管事并没有再跑了趟纪家,于是,纪大太太的消息倒晚了夏家一步。

  纪大太太也喜,却并不至于似夏太太这般失态,令人请了苏先生过来,苏先生亦为夏家⾼兴。不一时,赵家打发了⽩婆子过来夏家贺喜。夏太太便带着赵长卿告辞了纪大太太同苏先生,回了家去。⽩婆子给夏太太和赵长卿见了礼,笑道“老太太、太太听说了这大喜事,都合不拢嘴了。还说,知道军中不比别事,事情或是格外机要,我家姑‘’‘’、姑爷连一个字都不透‘露’,先时还以为是去西平关做大夫,如今方知道是去打仗了,幸而没事,也叫老太太、太太念了好几声的佛。”

  夏太太听到赵长卿连自己娘家也没说,便知赵长卿不是有意瞒着自己,笑道“谁说不是。刚刚将军府的管事来说接圣旨的事,我还‘摸’不着头脑,待送走了人家管事,长卿才把事情跟我说了,也把我吓个好歹。好在都是有福气的孩子,如今挣了这天大的功劳。”接着又指赵长卿赞得天上有人间无的,夏太太极是喜悦,那‘精’神头就甭提了,同⽩婆子说笑半⽇,⽩婆子方告辞了。

  待⽩婆子回家把夏太太的话同赵老太太、凌氏说了,两人都十分喜悦,凌氏老话重提,道“当初我生长卿之前,就梦到好大一棵树,⾼耸到云间。老爷时常说是吉兆,我也觉着兆头好,如今可不就是应了那梦。”

  赵老太太也难得卖起瓜来,笑“是啊。小时候就伶俐,我见了多少孩子都没长卿这样聪明,什么事情一教就会。如今最难得是亲家的罪也赎了,功名也恢复了,就是孙‘女’婿的功名,也有了。说起来,秀才虽普通,孙‘女’婿中秀才的年龄跟阿⽩是一样的,只是因故耽搁这几年,灵‘’还在的。我看长卿就是好命。”如今赵老太太的底气也⾜了,关键是自家长孙也中了秀才,就敢说秀才功名普通了。

  凌氏笑“是啊,长卿他爹是六品官,别人说起我来,就羡慕的了不得,说我有福,说老太太教子有方。只是咱们也没得个恭人做做,长卿如今也吃上朝廷的俸禄了,跟他爹一个级别。”‘女’人的诰命同男人的官职不同,诰命都是另外请封的。赵勇倒也想为⺟亲子请封诰命,只是做官有做官的难处,如赵勇,他连往上递折子的资格都没有,如何能给家中‮娘老‬老婆请封诰命呢。想到夏家脫罪都是因她闺‘女’立下战功,凌氏愈发得意,只是她如今人到中年,自有心机,并不因要捧闺‘女’就贬低夏家。

  赵老太太笑“这样的大喜事,跟亲戚们都说一声吧,也一起喜。”

  闺‘女’这般有出息,凌氏眉眼灿烂,笑“我正要跟⺟亲商量,咱们想到一处去了。”说着又叫了⽩婆子和来福进来,让他们去各亲戚家报喜。其实主要就是赵老太太的娘家和凌氏的娘家。

  凌氏的娘家简单,离得也近。就是朱家要跑的人家多,尤其现在朱家在外做官的各房都回乡守孝,孙辈去岁就出了孝,各自出去再谋前程不提。儿子一辈的,依旧在孝中,朱老太太兄弟十个,嫁在本地的妹妹也有一家,都得知会到了的。

  凌太爷凌老太太听了都是喜无限,还破例给了赏封。凌大太太正因事烦恼,知道赵长卿的喜事也笑了,奉承婆婆道“长卿这孩子,早就有出息。就是她婆家,也是极好的。亲家老爷是正经的举人,外甥‘女’婿也是秀才,以后考个功名,长卿享一辈子的福。”

  凌二太太⽪笑‘⾁’不笑,道“这夏家当真是好运道,娶了长卿,便事事如意了。”不客气的说,赵长卿能有今⽇还多亏了她,要不是小时候她所赵长卿气晕,哪里能平⽩有了这等神力!哎,可叹赵长卿那小蹄子,吃⽔已忘挖井人哪!

  凌二太太‘怪气的,凌老太太极是不耐烦她,道“你有空多念几遍经,给孩子积积福,三姐儿的运道也能好些!”当初若不是这败家娘们儿使坏,孙子跟外孙‘女’便是天作之合!修来这等败家婆娘,一家子的好运都给她‮腾折‬没了!

  凌二太太刚要辩⽩一二,凌老太太道“你们院子也快修好了,回你们家自过去吧,也叫我清静几⽇!”

  凌腾晚上回家听说此事,只道“明⽇我去夏家看一看,也给夏老爷贺喜。”

  凌二太太狐疑,悄悄问儿子“你莫不是还没忘了那丫头!”

  凌腾微恼“⺟亲这是什么话。”

  凌二太太叹口气,已无傍晚在公婆妯娌面前的意气,道“能有什么话?你这老大不小的,多少人给你说亲,你都不应。还有你姐姐…我这儿养的哪儿是儿‘女’,分明是上辈子的冤家!哼!二姐儿那蹄子,平⽇里看着老实疙瘩一般,不想这般有手段,竟然勾搭上了林旭!你说,他们不会早有来往,就背着你姐姐那个傻实在吧!”说到这事,凌二太太便満肚子的火气。

  凌腾说话素来中肯,道“阿旭是什么样的人,娘难道不知?先时他一意科举,除了念书就是念书,怎会生出此心?何况我们一道在甘肃府将将两年,他如何能与二姐姐有‘私’?只是林太太⾝子不大好,时常去卿妹妹‘药’堂看病,如今妹夫去军中效力,她那‘药’堂人手紧,二姐姐少不得要帮忙的,这才渐渐悉起来。”叹口气,凌腾道“娘别只顾着说酸话,你想一想,若此事成了,别的不说,二姐姐不是刻薄人,大妞妞跟着亲姨妈,不比跟着别的继⺟要⽇子好过。”

  凌二太太气犹不顺,咬牙道“这叫外人知道,要怎么说你姐姐呢!”

  凌腾道“我只不知姐姐要嫁何等样人才能満意…”

  凌二太太挑着细细的弯眉,道“什么样的男人?起码比林家強百倍!”

  凌腾一听便知是负气的话,索‘’不再言语。

  朱家接到赵家的报喜的事,纷纷表示了恭喜。袁氏同丈夫再三叹道“庄哥儿无福啊!”朱明堂笑“这事也稀奇,长卿成了六品的恭人诰命,夏文还是秀才,真是‘女’⾼男低了。”

  袁氏抿嘴笑道“甭管是‘女’⾼男低,还是‘女’低男⾼,长卿多么旺家。夏家原是什么光景,如今又是什么光景?这娶对了媳‘妇’,真是三代受益。”

  朱明堂道“你好生给咱们庆哥儿瞧着娶房好媳‘妇’,也叫咱们受益受益。”

  “你别说,我还真有些后悔了。”袁氏打发了丫环,悄声与丈夫道“老祖宗活着的时候,对长卿便另眼相待。兴许那会儿我常见她的缘故,也瞧不出稀奇来。后来她运道不好,名声也有些妨碍,尽管生意是赚了大钱,可咱家又不缺吃喝,我也没在意,还觉着她命里有些妨克。如今想来,还是老祖宗看得准。”

  朱明堂笑“待庆哥儿中了举人再说吧,上科秋举他误了,这会儿正用心功读,别因这事分了心。再说,世上也不只长卿一个好‘女’孩儿,我始终觉着她不大柔顺,庆哥儿又不是做小伏低的‘’子。”

  袁氏笑“这也有理。”

  一时朱六舅爷叫了朱明堂过去,道“我如今还在孝中,‘精’神也短了,不好出‘门’。明儿你送你媳‘妇’去你姑妈家,给你姑妈道喜。”

  朱明堂恭敬的应了。

  夏赵两家的热闹暂且不提,赵长卿与夏文都是头一辈子接圣旨,夏文很苦恼“这接旨要穿什么呢?”

  赵长卿道“新做的那件湖蓝的杭绸袍子就好,我问过了将军府的管事,庄重些就行了。”

  夏文问“那你穿什么?”

  “我家常⾐裳就行,也不能太素,接完圣旨还有酒宴,若穿的太普通,叫人小瞧。”赵长卿在灯下,守着银匣子给夏文荷包里装银子,银子细心的用银剪剪成三钱、两钱、一钱的,放在荷包里‘花’用方便。赵长卿道“你跟公公在一处,将军府那地方,下人没有不势利的,别舍不得打赏,反正咱们明儿只去一⽇。”

  夏文揽着子的肩头,轻声道“我再想不到的。”

  赵长卿笑“我也没想到。”

  两人先时识趣的不要陈山声张赵长卿的功劳,皆因心下明⽩这功不好争,也争不过将军府,还不如识趣些,不要争。只要能把夏老爷的罪免了,就知⾜。没想到陈山竟这般磊落…

  接过圣旨后的宴会极是热闹,赵长卿去的‘女’眷那边,并未见陈少夫人,听说是⾝子不大好。陈夫人带着别的媳‘妇’应酬,神‘⾊’倒还和悦,还叫赵长卿上前说了几句话。边城武将文官的‘女’眷,比赵长卿诰命⾼的多了去,因她是新出炉的恭人,又是因战功被封,方有些显眼了。

  王老尚书的夫人带了朱铃一起过来,朱铃⾝为孙媳‘妇’,在一畔服‘侍’王老夫人。王老夫人上了年纪,‘精’神虽好,也比不得先前了,笑对赵长卿道“一转眼都是大姑娘了,还记得我回边城头一年,上元节在灯楼上见着你,你才这么⾼。”王老夫人伸手比划了一下。

  老人都喜说从前,赵长卿顺着老夫人的话笑道“那次我诗做的并不好,是对上了老夫人出的对子,您还赏了我一块‘⽟’佩。我平时都舍不得佩戴,非得正式出‘门’才戴在⾝上呢。”

  王老夫人见赵长卿间悬的正是她当初送的‘⽟’佩,心下很是喜,笑“你只管戴就是了,给你,就是叫你戴的。”真是没缘法哪,当初她也看赵长卿好,想着说与家中子孙,只是,子孙惯了以‘门’第取人,嫌赵家‘门’第不显,错过大好机缘。即便如此,王老夫人仍然‘’喜赵长卿,她就是偏爱聪明有本领的‘女’孩子。

  看着赵长卿不急不徐的同诸多认识或是初次认识的太太‮姐小‬打招呼说话,王老夫人由衷微笑,人生就像不停打磨的原石,想要光彩绽放的那一刻,不知要经多少‘波’折坎坷,只愿赵长卿以后的路越走越顺吧。

  将军府的宴会之后,夏赵两家难免也摆了一⽇的酒,倒是将军府又请赵长卿过去一趟,夏文在伤兵营里,赵长卿便自己去的。

  陈夫人笑“是內‘侍’官要见你。”

  赵长卿有些不解“夫人,可是內‘侍’大人有什么吩咐?”

  陈夫人笑“你去就知道了。”她都不好意思说。

  赵长卿便随着婆子去了将军府的‘花’厅,內‘侍’官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模样清秀,面⽩无须,说话并不似赵长卿想像中的尖着嗓子的模样,⾝上也无多少凌人气焰,笑道“有劳赵恭人了。那天传旨的时候,咱家也没看清楚。是陛下吩咐咱家,说能拉开轩辕弓的人,不知是何等英武模样,叫咱家好生看清楚,好禀于陛下知道。”

  赵长卿谦道“臣‘妇’实在是寻常人。”

  內‘侍’官显然具备不错的文化素质,道“唉哟,赵恭人可不敢这样谦逊,那轩辕弓,只听说大凤朝的战神宋遥大将军拉开过,前朝没一个拉得开的,赵恭人您这神力,真是厉害!”

  赞了赵长卿一句,內‘侍’官有些不好意思的要求“赵恭人能不能再拉一次轩辕弓,也让咱家开开眼界。”

  赵长卿哪里敢拒绝,只是心里觉着这位內‘侍’官委实好奇心过盛啊。

  将军府的事情完结之后,赵长卿才听说了凌二姐同林旭的事,是凌氏同赵长卿说的。凌氏如今格外信服长‘女’,每次赵长卿回娘家,凌氏都会念叨些家里的事,凌氏道“你大舅妈简直愁的要命,不知如何是好了。为这事,三姐儿还同二姐儿吵了一架。现在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赵长卿微微吃惊,道“这些天杂七杂八的事情多,‘药’堂只有我一个人坐诊,二姐姐都当半个大夫使,忙的头晕脑,我竟不知道这事。”

  凌氏很理解闺‘女’,道“多少事都要你‘’心,你哪里顾得过来。你说,二姐儿这事儿成吗?先前给她说了多少婆家,她都不大乐意,不知为啥就看上了林旭。”

  赵长卿道“咱们说句实在话,先时林家同三姐姐和离,也不能说都是林家的错。三姐姐那个脾气,林家说是家境不富裕,起码吃喝不愁,但林公子要科举,‘花’销难免大些,林太太节俭些是为了林公子的前程。而且,林太太节俭,是一家子都节俭。又不是林太太林公子偷偷在屋里大鱼大‘⾁’,只肯给三姐姐吃萝卜⽩菜。三姐姐在外头有铺子,拿出些个补贴婆家是怎么着?当初给她陪嫁铺子,是为是叫她⽇子过得顺当,可不是叫她把着‘私’房挑剔婆家的。只要林公子一心一意,林太太讲理,一家人过⽇子,原不必太计较。原本二舅妈在庙里,她还老实些。二舅妈一出来,她立刻赌气回了娘家。在娘家一住三个多月,林太太⾝子又不大俐落,林公子一个男子,家里连个丫环都没有,这⽇子很是不好过。她回娘家,起码应该带着大妞妞,孩子也不管,只管撇给林家。我看着大妞妞实在可怜,就叫她跟着苏先生一道念书,也有玩伴。”

  “要我说,林家就是寻常人家,要说好,好不到哪儿去,要说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林太太、林公子都不算不讲理的人,三姐姐那些嫁妆,陪嫁时什么样,拉回时还是什么样,她总说林家待她不好,可林家半分没动过她的嫁妆。我听说就是林公子那年去甘肃府,使了三姐姐一百两银子,后来和离,林家也都还她了。”赵长卿道“二姐姐和离了好几年,林公子也和离了,若是两相情愿,如何做不得亲呢?何况,二姐姐‘’子温柔,算是大妞妞的姨妈,大妞妞跟着二姐姐,总比跟着不知不知底的别的继⺟強的。”

  “我也是这么想。”凌氏道“只是碍着先时林家同你三姐姐的亲事,若不知底里的,怕要误会传闲话的。”

  赵长卿笑“自己把⽇子过好就行了,管他什么闲话不闲话的。要只听街上闲话,⽇子便不必过了。有了那闲工夫,把心用在过⽇子上,什么⽇子都能过好。”

  “这话很是。”凌氏如今看长‘女’一千个顺眼,说了回凌二姐的事,又开始念叨起牛心左‘’的赵蓉,凌氏直叹气“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人家跟我提的好几桩亲事,都是极好的,那死丫头执拗不应。别人只当咱家心⾼,就怕以后没人再来提亲事,有她后悔的时候!”

  赵长卿素来不喜赵蓉,却未料到赵蓉对凌腾竟有这份痴情,叹道“⺟亲也莫急,兴许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

  赵蓉的事,赵长卿只是感叹一声,真正并不关心。倒是凌二姐的事,赵长卿‘私’下打趣凌二姐道“二姐姐有了好事,不先告诉我,倒叫我从别处听来。”

  凌二姐脸上微红,小声道“我也不是不跟你说,是没想好要怎么说。”

  赵长卿笑“这是极好的事,你怎么说都行。”

  凌二姐叹道“我也不小了,原是没想再嫁人的,不知怎么的,‘’错差的就这样了。初嫁由⽗⺟,再嫁自由⾝。先前媒人给我说媒,也有些商家富户,虽不是大富,可家资比林家多的也不稀奇,我总是觉着不对路,就都没应。”

  “我虽出⾝小户人家,也不是‘’来的人,凡事总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才好。我与家里说了,爹娘都吓坏了。三姐儿也叫人生气。”凌二姐倒了盏‘药’茶给赵长卿“我以前同林公子面都没见过几回,因这过了年,林公子时常来抓‘药’,林太太也常过来,方才悉起来。这些天你忙的跟什么似的,我就没跟你说。二婶和三姐儿都不同我说话了,祖⺟说叫二叔搬回自家去住,我并无违礼之处,心里仍是觉着有些对不住阿腾和二叔。”

  赵长卿笑“你把自己⽇子过好了,便谁都对得住了。”

  凌二姐一笑“我知道。”若是换了以前,这事是想都不敢想的,凌二姐也没想过要再嫁人。如今遇着林旭,她自问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便是凌二太太、凌三姐‘怪气,她只当眼不见为净了。反正⽇子是各过各的,她何需看凌二太太、凌三姐的脸‘⾊’过活!

  凌二姐与林旭还未如何,凌三姐的再婚的事已经定了,家里姓许,是个商户,外头有三个铺子,家资富庶,只是年纪大了些,已经三十有三,家中一子一‘女’,长子十四,长‘女’十三。

  凌三姐本着嫁就嫁个有钱的,便应了许家的亲事。就这么着,凌三姐还要给凌二姐几句狠话听听,凌三姐道“我就盼着二姐姐做举人太太了。”讽刺林旭万年秀才,中不了举人。

  凌二姐不善言语争锋,只是在‘药’堂⼲了好几年,凌二姐也非吴下阿‘蒙’,微微一笑,极有涵养道“多谢三妹妹好意。”把凌三姐噎个半死。

  凌四姐正在娘家,却是听不得凌三姐这话,当即冷笑“我姐姐不比三妹妹有福,想必过两年三姐姐就能当婆婆做老封君有媳‘妇’服‘侍’了。”

  继被噎之后,凌三姐气煞!

  赵长卿没能等到凌二姐定亲,就要离开边城,随夏家回蜀中了。

  赵家自然一万个不舍,凌氏泣道“你在边城,好啊歹的有我看着,我心里总能放心。一去蜀中,千里之遥,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了。”一句话说的赵老太太也伤了心。还是赵勇道“这话丧气,如何就见不着了。蜀中也没多远,郑大人家的闺‘女’还嫁到江南去了呢,如今通信方便,叫长卿时常写信就是了。”

  赵老太太道“是啊,你可得记着多写信,叫我知道你好不好,有难处别不好说,娘家虽远,咱家也不是没人,能给你撑。”

  祖孙三人说了不少‘私’房话,最后决定让赵长宁带着随从一道去蜀中看看,好歹得瞧瞧夏家到底如何,家里才能放得下心来。

  赵勇也‘私’下叮嘱了夏文不少话,凌氏到底不能放心,夜间与丈夫道“这么山⾼路远的,长宁也是头一遭出‘门’,再者,亲家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我很是不放心。”

  赵勇道“我心里已有数了,咱们族里的五哥是⼲镖行的,明儿我去问问,咱们多‘花’些银子,叫五哥带人一路护送。介时阿宁回来时也有伴。”

  “这主意好。”凌氏辗转反侧,后悔道“当时觉着夏家⾝上带着罪,名声不好,到底是在边城的。这一旦脫了罪,就要回蜀中,你说,以后咱们还能见着长卿不?”

  赵勇心里也很是舍不得‘女’儿,安慰子道“这话真傻,难道闺‘女’一辈子就不归宁了。你就安心吧,⽇后‘女’婿若能考出前程来,好⽇子在后头。我看长卿就是个有福的。”

  凌氏忍不住流泪道“她就是再有福,我也不愿她离了我⾝边。”赵勇心下亦是伤感,低声安慰子半夜不提。

  当然,还有许多亲戚朋友家要辞别。另外,还有赵长卿的生意要处理,与林掌柜合作的生意不要紧,都有梨子看着,每年自有分红。余下还有‘药’堂同许大老爷那里的⼲股,许大老爷有些感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他有一些蜀中‘药’商合作的朋友,还写了两封信给赵长卿,许大老爷道“蜀中那地方我是去过的,人们格外喜吃辣子,风景气侯都比咱们边城好。穷家富路,到哪儿多结‘’些朋友都是好的。我认识的都是‘药’商,你也不一定会开‘药’堂,只是若有个急事,多条路子总是好的。”

  赵长卿道谢接了,与许大老爷商量,她每年分红都‘’给梨子,将梨子引荐给了陈山,对梨子道“‘药’行的分红,每年不论多少,都悉数捐给军中就是了。”

  梨子应了,并未多问。赵长卿把现在夏家住的宅子的房契还给梨子,笑道“这院子风⽔好,你继续收着吧,以后租也好租。”

  这原是赵长卿嫁到夏家时梨子送予她的,如今赵长卿完璧归赵,赵梨子亦不推辞,直接收了,笑道“那院子可不是一般的风⽔。”郑家住了两个月,郑大人由七品御史,升了正四品甘肃知府。夏家住了几年,非但娶到赵长卿,自家的罪也都赦了。赵梨子很信风⽔这一套,对那院子很有几分喜爱。

  赵长卿并不喜边城,她上辈子直到死也未能看一看边城外的世界,而这一世,边城里又有太多的悲。她一直是想看一看外头的风土人情的,可是,到了离开的时候,竟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离愁别绪。赵长卿微微怅然,良久道“还有那院子里的牌位,都要劳你照看,别断了香火才好。”

  “放心吧。”梨子道“成都府的铺子里,已经着人送了信过去,你自己的印信保管好了,若有事就着人去铺子里,我这里都能知道。”

  两人说了许多话,生意上的,生活上的,直待天‘⾊’渐晚,夏文来别院接赵长卿,梨子方辞了去。

  赵长卿将离‘药’堂颇近的用来休息的宅子还有郊外的山头、别院都托给了凌氏照看,凌氏问了赵长卿“别的生意不要紧,有梨子帮你看着,‘药’堂你打算怎么着?”

  赵长卿道“二姐姐成亲,我是赶不上了,就送给二姐姐做贺礼吧。”

  凌氏咋⾆,嗔道“你可真是大手笔。”

  赵长卿笑“原本二姐姐是想盘下来自己⼲的,我想着,二姐姐手里虽有些银钱,也是当初她和离后的嫁妆。她跟我⼲这几年,一应都了,我原就想给人打理。何况我想着,做生意定要手里有些活钱才好。二姐姐若是把钱都拿来盘铺子,以后运转起来是不好做的。这几年,二姐姐帮我极多,我也早赚回了开‘药’铺的银子,并不亏本。”

  凌氏与长兄家关系好,这几年,儿‘女’渐渐有了出息,她手里并不缺银钱,当然更重要的是相信长‘女’的眼光,凌氏一笑释然“随你吧。”

  赵长卿道“宅子⺟亲看着打理,或是租出去也好,若是阿宁成亲,就把这宅子给阿宁。阿宇年纪尚小,⽇后再论,我做姐姐的肯定是一碗⽔端平,也亏不了他。”

  凌氏笑“阿宁成亲有家里呢,哪里用得着你的嫁妆。”这都是算在赵长卿嫁妆里头的东西,凌氏不愿意担算计闺‘女’嫁妆的名声,想让赵长卿自己存着。

  赵长卿笑“反正是我的东西,⺟亲收着就是,原也不是给⺟亲的。”

  凌氏自然欣慰子‘女’和睦,想到一件顶顶要紧的事,悄声对赵长卿道“这总是忙忙叨叨的,我几次想问都忘了,你跟‘女’婿成亲这也半年有余,该着紧些生孩子的事了。”

  赵长卿笑“这哪里急得来,儿‘女’都是天意。⺟亲嫁给⽗亲一年后不是才有的⾝孕么?”

  “我十七就嫁给你爹爹了,你今年多大了?这可是最要紧的事,我听梨子说,‘女’婿家里也是大族人家,你可得着些紧。尤其你是外嫁,爹娘不在跟前,要不是⽩婆子年纪大了,我真想她跟你去蜀中。永福虽好,到底也是大闺‘女’,许多事不知道。”凌氏总结一句“总之你着紧生儿子,有了儿子,你就有了本。”

  赵长卿无奈应下。

  凌氏又传授了赵长卿许多生子的窍‘门’秘方,都是不传之秘,非亲‘女’不传的。

  凌二姐得了赵长卿送的‘药’堂,凌大太太愈发觉着小姑子一家亲切,因赵长卿要远去蜀中,想着小姑子定是难舍的,便时常过去劝慰开解,姑嫂关系自然更加融洽。便是凌四姐也微酸的羡慕姐姐的好运,笑道“早知如此,当初该跟二姐一道去‘药’堂做工。”

  凌四姐是玩笑,凌二太太则是嫉妒的眼里发红,恨不能噴出火来。想着赵长卿小时候便坑凌三姐的‘私’房银子,同样是表姐妹,赵长卿便是格外⾼低眼,一碗⽔都不能端平。不论是定亲礼、成亲礼,赵长卿对凌三姐最是简薄,没有半点表姐妹情谊!如今把偌大个‘药’堂,说给就给了二姐儿,其他表姐妹,竟是连‘⽑’都沾不上!

  何等可恨!

  凌二太太是绝对不会承认她的后悔的,后悔早知赵长卿这般有出息,实在该对她好些,若能与自己儿子成就姻缘,这不都是自家的产业么?

  在夏文赵长卿夫去凌家告辞时,凌二太太一家子也过去了,连带着凌家四位姐妹,除了凌三姐,余人同赵长卿皆好,知道她要去蜀中,都回了娘家见一见赵长卿。姐妹间有说不完的话,凌二太太半是玩笑道“长卿可不厚道,难道只有你二姐姐是亲的,怎么只偏着她一个?”

  赵长卿也服了凌二太太,这真是个奇人,若不是顾个大面儿,赵长卿本不想理会凌二太太,可凌二太太每次见了她都似无事人一般。不待赵长卿说话,凌四姐先笑了,道“我们都不懂‘药’堂的事,哪里⼲得来?再者,大姐姐年纪最大,这几年也攒了几间铺子,并不愁吃喝。我家里不敢跟大姐姐比,亦不差这个。二姐是想⼲这一行,将来⼲得好,也不枉这几年卿姐姐攒下的招牌名声。”

  凌大姐跟着差开这话,姐妹们转而说起别的话来。凌二太太无法,只得咬牙不提。

  及至中午,‘女’眷在凌老太太的屋里一席酒,外头凌大舅凌二舅凌腾与夏文一席酒,吃过酒席,赵长卿夏文便起⾝告辞,姐妹们自然又有一番不舍。

  另外还有相的朋友,也有一番辞别。如纪家,并没有多少离愁,皆因纪让生‘’豪慡,说话有趣。便是纪大太太也与赵长卿道“蜀中不去的时候不知道,去了后你就知道了,尤其青城山,那种青葱幽寂,极好景致,亦无西北这般大的风沙,成都府繁华之处亦不让江南。只是别忘了时常来信,叫先生知道你的消息才好。就是我们,也得知道你们平安到了青城县才能放心。”

  苏先生笑“能出去多见些世面是好事,见得世面广了,心便宽阔。我没什么要叮嘱你的,听说阿宁要送你到蜀中,让阿⽩同阿宁一道吧,也叫他长些见识。”

  赵长卿道“阿⽩不要念书备‘舂’闱么?”

  苏先生笑“‘舂’闱还早的很,再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叫他去吧。”

  亲戚朋友实在多,包括家里的东西,该卖的卖,该送人的送人,整整一个月才理清楚。赵长卿屋子里陪嫁的家俱并没有带走,太不方便,皆送到娘家存着,⾐裳也只挑了最近两年新做的带着,金银散带了百十两在⾝上,余都皆是银票,贴⾝带着,再有就是两箱子极贵重的细软首饰。其他便是赵长卿陪嫁的仆从,原愿意跟着赵长卿走的,悉数带走。

  赵长卿原以为有人不舍家乡,不想竟都愿意跟着去蜀中。这也好解,跟在赵长卿⾝边比在赵家都过得好,且眼见赵长卿这般出息,夏家更是转了运,重新恢复成举人老爷家,自然都是愿意跟她去的。

  及至夏家离开边城那⽇,送别长亭里站満了人,车子都排得老远。凌氏拉着赵长卿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又眼睛红红的同夏太太道“我这‘女’儿,就托给亲家太太了,您多包涵她。”

  夏太太道“亲家太太只管放心,媳‘妇’再体贴不过,我拿她当亲闺‘女’一般。”

  赵长卿又叮嘱赵老太太注意‘腿’脚,赵老太太強忍着不落泪罢了。大家七嘴八⾆的说着离别的话,还是赵勇道“这就启程吧,到了蜀中给家里来个信。”大家方依依不舍的作别。其实,赵长卿觉着,这一个多月的琐事处理起来,离愁别绪已被消磨怠尽,何况还有赵长宁、苏⽩在畔相随。

  山⾼路远,前世今生四十余载岁月,悲喜痛‘’织着莫测的命运,前方已是新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安~~~~~~~~~~~~~  Www.Ttcc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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