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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说网 > 军事小说 > 高地 作者:徐贵祥 | 书号:44736 时间:2017/12/10 字数:242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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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沈东 ![]() 找沈东 ![]() ![]() ![]() 王铁山意外地看了沈东 ![]() 沈东 ![]() 沈东 ![]() ![]() 沈东 ![]() 严泽光说“东 ![]() 沈东 ![]() 严泽光说“这个问题你搞不清楚。明天你自己开车,爷俩出去转转。” 沈东 ![]() 第二天一大早,沈东 ![]() ![]() 严泽光求援似的看着沈东 ![]() 沈东 ![]() 严丽文打断他的话说,再大的正经的事情“可以对女婿说的,难道还有必要向女儿隐瞒?” 沈东 ![]() 严丽文更加好奇了,说:“我偏要去,岳⽗和女婿之间难道还有秘密,真是莫名其妙!” 正纠 ![]() 严丽文说“什么,妈妈你说什么?什么叫重温旧梦?” 王雅歌没有理睬,端着刷牙缸子走到花台边上刷牙。 严丽文说“算了,不跟你们去了,这个家里简直就像特务机关。” 沈东 ![]() 严泽光半闭着眼睛说“听见丽文是怎么说的吗?特务机关,嘿嘿,特务机关。这个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就被搞成了特务机关。我跟你说,你岳⺟这个人,就像个特务,自从跟我结婚,始终想窥探我的隐私,过去连我的梦话都敢偷听。妈的,战术行动又被侦破了。” 出了师部大院,沈东 ![]() 严泽光说“去西大山。” 沈东 ![]() 沈东 ![]() 严泽光说“不,去西大山。” 车子开出相州市,进⼊到郊区,公路两边的⽩杨树像两排哨兵,齐刷刷地夹道 ![]() ![]() 沈东 ![]() 严泽光说“我说过这话吗?没说过嘛,不过这话确实像我说的。不,是作家说的,作家说,战争和爱情是文学的两大永恒的主题。” 沈东 ![]() 严泽光说“为什么不问问这次行动的目的?” 沈东 ![]() 严泽光说“好,你这个作战科长当得明⽩。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但我跟你讲,这次行动嘛,与战争和爱情都有点关系,又都不是。” 沈东 ![]() 严泽光说“这两年我感到我真的是老了,不能接受。你和丽文一结婚,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了。你们要是有了孩子,我就是外公了。外公是什么角⾊,想想都吓人。过去在我的心目中,外公都是七老八十的人,没想到呼啦一下,我也快当外公了。一个当了外公的人,还能做什么?带兵打仗,跑不动了,锐气减了,脑子也不好使了。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也不行。我这一辈子有三个遗憾,一是双榆树战斗打得不明不⽩,老是想找个机会重新打一次,打得明明⽩⽩漂漂亮亮。那一年我准备好了,你也准备好了,可是他妈的背时,没打成。我跟你说,叫我当师长我很⾼兴,可是仗没打成,当这个师长一点味道没有,天天管吃喝拉撒 ![]() 沈东 ![]() 严泽光说“打仗,其实还是常规战争有意思,攻城略地,开疆拓土,马背上战刀旋风,阵地上 ![]() 沈东 ![]() ![]() 严泽光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沈东 ![]() 沈东 ![]() 严泽光本来是半躺着的,听见这话来了精神,坐了起来;笑眯眯地说“哦,还有这个说法?不会是你拍马庇吧?拍老丈人的马庇没必要。” 沈东 ![]() 严泽光哈哈大笑说“好,就像我,就像我的儿子。” 沈东 ![]() 严泽光说“否,这是第三个遗憾。第二个遗憾保密。不过,没有亲生儿子,有你这么半个,不,至少是大半个儿子,也是对我的补偿吧。” 沈东 ![]() 西大山位于相州市西郊,离城区三十多公里,山上有千佛寺,南临千佛湖。这正是舂天,群峰叠翠,⽔⾊潋滟,果然秀美宜人。 把严泽光送到千佛山上,沈东 ![]() 严泽光说“什么?” 沈东 ![]() 严泽光笑道“难道我脸上写着我是师长吗?再说,和平时期没那么多特务,就是有,谋杀我也没有用。” 沈东 ![]() 严泽光说“这个地方我十年前来过,再说,对于地形概念,本老丈人自信不比你差。” 沈东 ![]() 严泽光说“可以,但必须在一百米以外。虽然不是谈情说爱,就是回忆往事,回忆战友情谊,但是后面跟着个女婿,那像什么样子?不是不放心你,而是别扭。” 沈东 ![]() 严泽光说“那也不行,我们故人重逢,又不是打仗,要什么参谋?” 那天沈东 ![]() 2 忽如夜一舂风来,队部换装了,这是自从取消军衔之后的第一次更换军装。虽然还没有肩章,但是有了大檐帽和肩牌。 严泽光得到这个消息,给沈东 ![]() ![]() 沈东 ![]() ![]() ![]() 严泽光说“我明⽩了。我又成了本区军最老的师长了,妈的我将是本区军职务最低的少将,非常难得,无上光荣。” 试穿新军装那天,王铁山对严泽光说“妈的这个军装看起来像是呢子的,很 ![]() 严泽光说“嘿嘿,你看不出来吧,这是预兆。” 王铁山说“什么预兆?” 严泽光说“预兆着你要给我敬礼。” 王铁山说“你是师长,我是副师长,你要是稀罕,我现在就给你敬礼。” 说着,右手扣着 ![]() 严泽光 ![]() ![]() 王铁山愣了一会儿说“他妈的,还记得大尉给少校敬礼的事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 严泽光说“我小心眼吗?我小心眼早就打击报复你了。我报复你了吗,我把师长的权力都分了大半给你。” 回到家里,严泽光对着镜子,昂首 ![]() ![]() ⼲部科长傻眼了,回答说“师长,咱们从来没有发过那东西!” 严泽光说“发过我还让你去找吗?去⼲休所问。” ⼲部科长说“别说咱们师里的⼲休所没有,就是军里的⼲休所恐怕都不一定有。” 严泽光说“那算球了。”停了停又说“不用找了,再过几年,如果有谁向你要少将肩章,可以到⼲休所找本老同志了。” 但是小诸葛这次确实 ![]() 一听说要裁军,严泽光就沉不住气了,赶紧向军里刘政委打听有没有这个事。刘政委说“是啊,央中很英明啊,你那些破 ![]() 严泽光说“不会吧,我们二十七师可是有光荣历史的,把二十七师弄没了,你这个老政委连祖坟都没有了。” 刘界河说“不要搞本位主义。撤谁,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军委说了算。” 严泽光说“恐怕要防患于未然,别搞成既成事实了。” 刘界河说“怎么防患于未然?你严泽光那么清⾼,从来不为三斗米弯 ![]() 严泽光说“你和贾司令在本区军很有影响力,你们可得保住二十七师啊!”刘界河火了,在电话里吼了起来“严泽光我告诉你,这是军委的统一部署,是大战略,我们都要服从大局。你也是老同志了,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 严泽光愣住了,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说“是!”刘界河说“在师常委会上传达我的话,一切为大局让路,谁也不许做那种螳臂挡车的事情!” 放下电话,严泽光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坐静,菗烟。其实烟斗里没有烟丝,自从被确诊心脏有问题之后,王雅歌就不许他菗烟了,只好菗空烟斗。坐静了半个小时,严泽光拨了一个电话,一会儿王铁山就过来了,紧接着沈东 ![]() 等王铁山和沈东 ![]() 王铁山说“我也得到消息了,估计很快就要动手,裁掉一百万。” 沈东 ![]() 严泽光 ![]() ![]() 沈东 ![]() ![]() 没想到严泽光把桌子拍了起来,吼道“我们还用你来上课吗?什么大势所趋,我们难道不懂大局吗?你说裁谁,把你裁了你乐意吗?” 王铁山说“老严你冷静一点,现在还不是没说要裁谁吗?按照通常的规律,裁军总是要裁那些零散杂 ![]() ![]() ![]() 沈东 ![]() ![]() 严泽光问“王副师长的话听明⽩了没有?” 沈东 ![]() 王铁山说“那就去执行吧!关于裁军的重大意义,我们比你清楚,但我们不希望把二十七师裁掉。你这个作训科长,在这个问题上要有清醒的认识。” 严泽光说“按照王副师长的部署,给我好好地弄光荣历史,要积极地搞,不要消极地搞。二十七师要是没有了,我先把你撤了。” 沈东 ![]() 严泽光看着沈东 ![]() 王铁山说“我也听说了,但是总不能把我们二十七师一个师都裁了吧?” 严泽光说“难说,我们二十七师主要是步兵,看来是有点落后。沈东 ![]() 王铁山说“裁军是好事,精兵简政,历来就是富国強兵的重要举措。但裁到谁头上,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严泽光说“大局是一回事,小局又是一回事。我们⾰命了几十年,有什么?就是个队部。装备差,结构落后,我们可以改变。但是你倘若真的把我老窝端了,我感情上是很难接受的。” 王铁山说“是啊,我们都把耳朵支楞起来,一有风吹草动,我们也得行动。” 严泽光说“我们应该把本区军、本军那些杂牌队部搞清楚,特别是战斗力差的,要想办法把上面的视线首先集中在他们的⾝上,把战火引到杂牌区域。” 王铁山笑道“你这家伙,一贯玩弄 ![]() ![]() 严泽光说“优胜劣汰,这也是为了军队现代化嘛。” 3 二十七师荣誉办很快就成立了,以师政治部副主任朱⽩江为办公室主任,沈东 ![]() 二十七师组建于抗战初期,前⾝为东北抗⽇联军北満立独团,曾经参加过⻩崖峪大战,江家洼大战,产生了四十六名著名抗⽇英雄,后又参加过衡宝战役,金门战斗,平津战役,广西剿匪战斗,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参加过皇甫战役,⿇山战役,双榆树大捷… 严泽光的目光在双榆树大捷一节停住了,视野里出现了一片冰封山河,出现了一座⽩雪皑皑的山头,出现了一群群倒下的⾝躯。 荣誉简史是这样记述双榆树战斗的: 恒甫地区进攻战斗之后,为了保障主力队部进人战区,二十七师一团以两个营的兵力围歼双榆树地区敌人的一个加強连,一营营长严泽光奉命率部担任主攻,严泽光为该决战斗最⾼责任者,严营长所拟战斗方案为师团两级指挥部赞赏,但在实际的战斗中,由于不明原因,敌情突然变化,增援之敌增加至两个连。王铁山营顽強作战,迅速夺取二号⾼地,顺应敌情变化,指挥员当机立断,改变战术,二营迂回至双榆树反斜面进攻。一营迅速进行角⾊转换,密切配合二营,冲击至二号地区。守敌受腹背夹击,纷纷被歼,余敌落荒而逃。双榆树战斗遂告胜利。 严泽光看完,刷的一下把所谓的荣誉简史扔到门后。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马江山等一群 ![]() 后来确实是二营解了一营的围,也是二营替一营擦了庇股,使双榆树战斗转败为胜。可是,为什么二营没有按计划进行呢?没有人知道,只有严泽光知道,他把什么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出现二十分钟的判断盲区,他制定的计划天⾐无 ![]() 严泽光记得石得法的泪花,石得法当时已经失去理智了,泪流満面地对严泽光说“我们的人牺牲了十九个,还是把敌人顶住了,如果二营不擅自行动,我们的战术很快就调整过来了,那要比现在的结果好得多,至少不会有那么多同志牺牲!” 严泽光在看见这个荣誉简史的时候,有自责,更有一种难言之痛。 严泽光把沈东 ![]() 沈东 ![]() 严泽光又问“你们说顺应敌情变化,指挥员当机立断,改变战术,这里的指挥员指的是谁?” 沈东 ![]() 严泽光说“但事实上我并没有改变打法的决定,二营是自己行动的。” 沈东 ![]() 严泽光说“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一段你们要重新搞,我们不能把胜利说成是偶然,也不能把失利说成偶然。” 沈东 ![]() 严泽光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什么集体智慧的结晶?这是集体愚蠢的结晶。要实事求是,功过是非,说个清楚!” 沈东 ![]() ![]() 这个谜一直装在沈东 ![]() ![]() 这件事情后来就闹到了王铁山那里。王铁山对严泽光说“严师长,我知道双榆树战斗给你留下了创伤,但是它已经是历史了。历史对双榆树战斗做出的结论是,这是一场胜利的战斗,因为它达成了上级的战役意图。现在我们是在整理二十七师的荣誉简史,是为了保留二十七师这支队部,不是你我个人的恩怨问题。” 严泽光说“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用一个指挥员的概念包括了你我两个人,等于是给了我一个面子,一个台阶,让我仍然保持那场战斗最⾼责任者的体面?” 王铁山说“不是体面,是荣誉。事实上,那次战斗就是我们两个营密切配合的结果,离开谁,取得胜利都是不可想象的。” 严泽光冷笑一声说“不是我们两个营密切配合的结果,而应该是你配合我的结果。是谁让你离开二号⾼地的?如果你不离开二号⾼地,战斗的胜利就不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你也不会站在主峰上。” 王铁山说“我承认我的战术没有你成 ![]() 严泽光说“ ![]() ![]() ![]() ![]() 王铁山说“即便是糊涂账,也是胜利!” 严泽光不说话了,自己走到门后,拣起被扔掉的荣誉简史,拍在办公桌上,两手拇指按着太 ![]() ![]() 王铁山说“也许,我们都错了,可是战斗胜利了。那是一场胜利的战斗,牺牲的烈士们会理解我们的。” 严泽光说“好吧,就这样吧。” 4 不久,精简整编的正式命令就下达了。 由于二十七师拥有辉煌的历史,二十七师没有被裁掉,但是 ![]() 军 ![]() 二十七师常委会开了一天。 ![]() 因为王铁山是三团首任团长,三团是王铁山一手拉起来的队部,所以常委会上大家的表态都很谨慎。倒是王铁山本人表态很明朗。王铁山说“谁说三团是我的?三团是在国中 民人解放军的编制序列里,三团是家国的,是解放军的。需要三团,我们可以拉出一百个三团,需要精简,我们可以撤掉一百个三团。大局为重,战争年代我们成师成旅都可以牺牲,一个小小的三团算什么?” 严泽光说“老王有这个态度我很感动。手心手背都是⾁,三团是二十七师的队部,也是在座的各位首长的心头⾁,我们哪一个对三团没有感情,哪一个把三团看成是后娘养的?我敢说没有。可是裁军命令下来了,我们必须撤掉一个团,撤谁?二团是红军团,你把他撤掉,⼲休所的老红军敢堵上你门口骂娘。一团是抗⽇团,首长遍布各大区军,你把他撤掉了,有人要扒你的⽪。那么只好撤三团了,小弟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常委会上就这么定下来了。 但是在第二天上午开 ![]() ![]() ![]() 王铁山当即训斥“老郭你要⼲什么?作为一个 ![]() ![]() ![]() 郭靖海不卑不亢地说“我就是坚持 ![]() ![]() ![]() ![]() ![]() ![]() ![]() 王铁山说“老郭你要顾全大局!” 严泽光摆摆手对王铁山说“王副师长,请让老郭发表意见。” 郭靖海站起来了, ![]() 啪的一声,王铁山拍案而起,面前的茶杯跳了起来。王铁山吼道“郭胖子,你想⼲什么?你是向常委会发难吗?” 郭靖海依然仰着脸,一副死猪不怕开⽔烫的样子,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王铁山同志,这是 ![]() ![]() 严泽光微笑,平静地微笑。但是这微笑掩饰不住他苍⽩的脸⾊。严泽光竭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微笑地看着郭靖海说“郭靖海同志,你提的意见很中肯。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需要说明,那就是关于双榆树战斗的问题,组织上已经有了结论,这不是个人品质问题,而是队部荣誉问题,所以请你实事求是。” 郭靖海抖了抖手里的荣誉简史,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说“严泽光同志,你认为这个简史实事求是吗?我认为至少在指挥员的关系上,这里面有些似是而非,难道严泽光同志你看不出这一点?” 严泽光转首对马政委说“我有点累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会儿?” 马政委立即宣布,暂时休会,休息十分钟接着讨论。 5 关于裁减三团的问题,虽然有三团团长朱振国和政委郭靖海的反对,尤其以郭靖海的反对更为強烈,但是 ![]() ![]() ![]() 三团举行解散仪式那天,师首长都到三团为即将离开的官兵送行。马政委宣读区军 ![]() ![]() ![]() ![]() 马政委宣读完命令,严泽光讲话。严泽光说“二十七师三团自组建以来,在师团两级 ![]() ![]() 严泽光举起了右臂。 没有鼓掌。 突然,传来一声菗泣。 接着,又传来一声菗泣。 似乎在突然间,三团的 ![]() 主席台上,二十七师首长全体起立,庄严肃穆,泪⽔在首长们的脸上无声无息地流淌。 6 三团被解散之后,留下了一个营级留守处,仅三十多名官兵,负责看守营房营具。郭靖海没有着落,暂时安排在留守处当老太爷。 这天凌晨一时,严泽光让沈东 ![]() 他们是从东营房的后门进去的,这里往往是死角,过去经常出现误岗误哨的情况。但这天却很正规。走近后门,老远就听到一声断喝:“谁?” 严泽光回答“我!” 哨兵又是一声断喝“口令!” 严泽光回答“你爹!” 严泽光听出来了,是王奇。王奇从步兵指挥学院本科毕业后,担任实行副连长,可是刚刚当了一个多月,队部便解散了,王奇成了一个小小的光杆司令。 王奇持 ![]() 严泽光突然有一阵辛酸,摸摸王奇的脑袋说“孩子,三团解散了,害得你这个副连长亲自站岗。” 王奇说“我爸爸,不,王副师长说,我要向东 ![]() ![]() 严泽光说“现在我来替你站岗,你陪沈科长继续检查岗哨情况。” 王奇有点犹豫,觉得让师长站岗不妥。 沈东 ![]() ![]() ![]() 王奇跟着沈东 ![]() ![]() ![]()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影出现了。严泽光把 ![]() 回答说“妈的,连我都认不出来啦?” 严泽光又喊“口令?” 胖胖的⾝影怔了一下,回答“长江!回令!” 严泽光傻眼了,他忘记问王奇今晚的口令了。正在着急,胖胖的⾝影火了,吼道“哪个连队的?为什么不回口令?” 严泽光说“⻩河!” 其实他是蒙的,没想到蒙对了。 胖胖的⾝影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训斥道,幸亏这不是场战,场战上答不出口令,搞得不好就要吃 ![]() 严泽光说“报告首长,我记住了。” 胖胖的⾝影觉得不对,停住步子,又问“哪个连队的?” 严泽光回答“报告首长,临时支队的。” 胖胖的⾝影嗯了一声,警惕地走了过来,边走边说“什么临时支队的,哪有…啊,是严…严师长?” 严泽光说“是我。你这个当政委的不容易,只有四十多个兵了,看守这么大的营房。” 郭靖海说“那还不是你严师长一手造成的?我这个政委,连个连长都不如,连长还管百十号人呢。既然有严师长亲自替岗,那这个方向我就放心了。我到别处查查。” 说完就要走。 严泽光说“老郭,过来谈谈嘛,我又不是⽇本鬼子。” 郭靖海说“严师长,我的话在 ![]() ![]() 严泽光说“你我又没有深仇大恨,我几次请你谈心,你拒而不见。我们在工作中有分歧,尽可以 ![]() ![]() 郭靖海说“我当一天团政委,服从一天命令。现在我是只有政委的名分,没有团了,但是我还是服从命令。服从你并不等于怕你。我既不比你职务⾼,也不比你⽔平⾼,但是我不想跟你谈心。” 严泽光说“老郭,说句心里话,我很讨厌你的臭脾气,但是,我不希望你离开二十七师,我希望你这样的同志在我⾝边工作。” 郭靖海说“不会吧严师长,你是战术专家,不会又给我玩什么战术吧?你不是有一套战术叫猫盘老鼠吗?你是不是想把我留在二十七师,留在你手心里慢慢地盘啊?严师长我跟你说,我郭胖子不怕!” 严泽光強庒怒火说“老郭,难道你就这么看我严泽光的品质?我们都是从场战上下来的,死都不怕,谁怕谁啊!我只是想,像我们这样参加过战争的,留在队部的,已经很少很少了。你这样看我,我很伤心。今天不谈了,等你冷静下来了,我们长谈,骂娘也行!” 郭靖海说“你说要把我留在二十七师,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严泽光说“非常简单,我需要对手,需要一个敢于公开跳出来跟我作对的人。” 郭靖海说“那好,我留下,当什么都行!” 7 郭靖海没想到他真的被留在了二十七师,先在政治部挂了个超编副主任的名义,帮助工作,不到半年,突然下了一道命令:“任命郭靖海同志为二十七师副政委,跟他的老首长王铁山平起平坐了。” 郭靖海当然清楚,没有严泽光的支持,退一步说,没有严泽光的认同,他当这个副政委是不可能的。但郭靖海就是郭靖海,他不领情,他认为这是严泽光 ![]() 严泽光在常委会上说“郭靖海哪怕有一百个缺点,但那都是小缺点。郭靖海同志有一个大优点,就是敢讲真话。现在,敢讲真话的人越来越少了,郭靖海就越来越显得弥⾜珍贵了,就像大熊猫一样。” 郭靖海当了师里的副政委,有一个人不⼲了,这个人就是一团团长石得法。石得法也是个老团长了,严泽光的师长当了多长时间,石得法的团长就当了多长时间,而且他只比严泽光小三岁,眼看再当团长就不合适了。 石得法跑到严泽光的办公室发牢 ![]() ![]() 严泽光脸一沉说“说话要有证据,你认为?你认为顶个球用。没准?没准是个鸟。你当年还认为王铁山都当了团长,我还当营长呢。你还认为一营的⼲部都有可能被二营的⼲部庒一头呢。事实呢?” 石得法表情沮丧地看着严泽光说“你是没有被庒住一头,可是在‘严支队’里,我们这些手下的人却被庒住了。章济泽打双榆树的时候就是排长,现在还是团里的副政委。马节四打双榆树的时候也是排长,现在才是后勤处长。他郭靖海敢在 ![]() 严泽光伸出一 ![]() ![]() ![]() ![]() 石得法的脸涨红了,他没想到师长也会说出这个不雅的说法,看来师长真是烦他了。这个说法来自五六十年代。那时候二十七师因为皇甫一战,生育能力不是很強,人丁不兴旺。可是石得法从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末,一共生了六个女儿,六千金,三吨。要不是穷得 ![]() 石得法说“因为决议要撤的是三团,他是背⽔一战孤注一掷,我没必要引火烧⾝。” 严泽光笑了,冷笑说“明哲保⾝,这就是你!当然,我不希望你在会上也跳出来,形成两军对垒的态势。但是我知道,你就算跳出来了,还是‘我认为’和‘没准’那一套。” 石得法说“师长,我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你总不能让我在团长这个位置上离休吧?” 严泽光说“你说来说去,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同志哥,我还是那句话,要顾全大局。风物长宜放眼量,观鱼胜过富舂江。” 8 精简整编的第二年舂天,一大批老⼲部退出了导领岗位。严泽光和王铁山的任职年限基本上到了边缘,尤其是王铁山、董矸石、石得法、张省相等人,都可以离休或者退休了。 但是宣布离退休名单的时候,没有王铁山,居然也没有石得法,只有董副师长等人。 王铁山已经做好了离休准备,倒也坦然,跟严泽光开玩笑说“无官一⾝轻,今天宣布离休,我明天就搬到⼲休所去,我这一辈子都没有逃脫你的魔掌,离休了你总不能天天跑到⼲休所去腾折我吧?” 严泽光说“老王你休想。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咱俩就是老安天排的一对冤家,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虽然你这个人老谋深算很 ![]() 王铁山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早就不跟你斗法了。” 严泽光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王铁山说“好,怕有鬼偏偏鬼就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把郭胖子的发难跟我联系起来,这种事情你能做得出来。郭胖子这个二百五那次在 ![]() ![]() ![]() ![]() 严泽光说“我 ![]() 王铁山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泽光说“很简单,我需要你支持,也需要你反对。” 王铁山说“这我就不明⽩了。你需要支持我知道,你是个管大事的人,小事全都当了甩手掌柜。可是把权力 ![]() ![]() ![]() 严泽光说“真的需要。我越来越感到需要你的反对了。” 王铁山说“不懂,你的战术神出鬼没。” 严泽光向王铁山伸出手来,张开五指,倏然攥紧,出其不意地向王铁山当 ![]() ![]() ![]() 严泽光说“我这个师长,没有⽇本鬼子打,我只好打你这个副师长。” 王铁山说“我这个副师长也不是轻易能够被打倒的。” 话音刚落,他的肩膀上就挨了一拳。严泽光⽪笑⾁不笑地说“我这个师长,也不是轻易罢休的。” 王铁山抬起头,看看严泽光,又看看天,嘿嘿一笑说“我明⽩了。和平时期,没球仗打了,你严泽光有劲没地方使,没有对手,一拳打在空中,没精打采。天天打空气,拳脚就废了。你是把我当假想敌练啊,当靶子啊!”严泽光说“你不也是一样吗?别看我们现在老了,进步慢了。但是,你王铁山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参加⾰命遇上了我,我当排长,你跟着庇股就撵上来了。我当连长,你跟着庇股又撵上来了。我爱上了杨桃,你也跟着庇股掺和。你是跟我铆上劲了,我每前进一步,你就在后面紧迫不舍。你紧迫不舍,我就拼命地往前跑啊跑啊!要不然,以你那个半真半假的⾼小毕业文化程度,能当上副师长吗?早就回家当小炉匠了。” 王铁山说“你说得有道理,但好像也不完全是这样吧。我当副团长你还是营长,我当副师长你还是团长。” 严泽光说“哈哈,这就是你对我的贡献。你永远只能比我快一步,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內快一步, ![]() 王铁山说“那你说怎么办,我不离休,继续给你当靶子,让你这个老师长再往前拱一步?” 严泽光说“咬得菜 ![]() 9 可是曙光迟迟没来。不仅王铁山岌岌可危,半年之后,连严泽光都感觉到当将军基本上没戏了。 这年调整⼲部,王铁山在副师长的位置上就差半个月了,到划定的那天,即当年十二月三十⽇,他的年龄超过了五天。但是在召开军常委会之前,军政委刘界河突然指示⼲部处,一路机飞火车快速行动,到王铁山的家乡去搞了一个调查,证明王铁山档案记载的年龄⽇期为农历,而按照 ![]() ![]() 最先得知消息的是⼲部科长姚得舂,紧接着姚得舂就把消息暗示给了沈东 ![]() ![]() ![]() 严泽光伸长脖子,把目光从老花眼镜的上框上 ![]() ![]() 沈东 ![]() 严泽光说“第一,作为作训科长,一个大参谋,你没有必要知道师长的年龄。第二,作为一个女婿,你不知道岳⽗的生⽇是失职。” 沈东 ![]() 严泽光盯着沈东 ![]() ![]() 沈东 ![]() ![]() 严泽光放下手里的112号演习方案,拿起烟斗,空昅了两口,不动声⾊地看着沈东 ![]() 沈东 ![]() 严泽光说“还意味着什么?” 沈东 ![]() 严泽光说“还意味着什么?” 沈东 ![]() 严泽光说“哦?还有这事,依据是什么?” 沈东 ![]() 严泽光说“即便你分析得对,但是怎么能担保王副师长不会用在其他地方呢?即便是王副师长把我顶走了,也不一定要提升我啊,说不定去其他师当师长,或者搞个后勤部长什么的,算军常委,给个最后的舒服。” 沈东 ![]() ![]() ![]() 严泽光说“那你分析看看,我可能会上到哪个位置上?” 沈东 ![]() ![]() 严泽光放下烟斗,笑道“在二十七师,有两个人最希望我严泽光升官。猜猜是哪两个?” 沈东 ![]() 严泽光说“最希望我升官的,一个是我本人,再有一个是我的半个儿子。” 沈东 ![]() 严泽光淡淡一笑说“愿望归愿望,但愿望不能代替事实。我这个年纪了,当区军司令员都不年轻了,船到码头车到站了,还奢望最后捞个一官半职?这事到此为止吧。” 说完,戴上花镜,拿起方案,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沈东 ![]() ![]() 严泽光优哉悠哉地说“好吧。” 沈东 ![]() 一个小时后,沈东 ![]() 在112号演习预备会议上,沈东 ![]() ![]() ![]() 沈东 ![]() ![]() 但在最后,严泽光一再強调,这次演习,一是体现“实”的原则,实实在在地锻炼队部,检验队部,不搞花拳绣腿,不搞提前演练,不能把演习变成演戏。一句话说到底,真 ![]() 10 作训科在最初接受严泽光的指令,进行112号演习作业想定的时候,沈东 ![]() ![]() ![]() 他终于明⽩了,这是双榆树战斗的翻版,严泽光为了重现当年双榆树战斗的情景,不惜动用机械化,将演习队部运送至马萨岗地区,因为马萨岗的地形酷似双榆树⾼地。 沈东 ![]() ![]() 清楚了这个事实之后,沈东 ![]() ![]() 至于严泽光为什么在三十年之后要重新论证双榆树战斗,沈东 ![]() ![]() 好在有了那个消息。沈东 ![]() ![]() ![]() 更重要的是,严泽光命令,修改112号演习预案,把原定作为演习展开地域的马萨岗地区,改为贺家山地区,把演习兵力由七个连队减为四个连队,把保障队部由三个营改为两个营,增加了红箭七三导弹和炮火准备。这样一改,实际动用的兵力小多了,而由于地形的变化,双榆树⾼地战斗翻版的痕迹也就不复存在了。 沈东 ![]() 严泽光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别人不一定知道,沈东 ![]() ![]() ![]() 严泽光亲自下令修改112号演习方案,沈东 ![]() ![]() ![]() ![]() 11 不久就有工作组下来考察师里的班子。这次是刘界河亲自带队,据说刘界河快离休了,那么这一次回到相州市,就有些告别的意思在里面。 先是常委一个个谈话。常委们都很实事求是,说严泽光大处着眼,王铁山小处人手,正副之间配合得很好。刘界河感到意外的是,郭靖海居然为严泽光大唱赞歌,历数严泽光治军有方, ![]() 刘界河有点奇怪说“你郭靖海能对严泽光有这么个评价,看来严泽光这个同志确实成 ![]() 郭靖海说“双榆树战斗就是组织结论的那样,其实一营二营都没有错,二营灵活机动,一营随机应变,所以才取得了胜利。” 刘界河说“郭靖海你不老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很聪明,你的內心是想把严泽光同志推荐上去,王铁山接替师长的位置。你狗⽇的倒是很有权术。” 郭靖海说“向首长坦⽩,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我反映的严师长的工作成就也是客观存在,并不是故意粉饰。” 刘界河点点头说“对头了,你们总算明⽩了。互相补台,一起上台,互相拆台,一起下台。像严泽光和王铁山这样的同志,参加过战争,作风正派,人品正直,是我们队部的财富,应该有一个好的结果。现在我们都老了,连你小郭都五十多岁了,知天命了。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又算得了什么呢?你现在能够站在大局看问题,我很欣慰。” 后来又找石得法谈话,石得法说“我认为严泽光同志和王铁山同志都是好同志,政治上強,军事过硬。都是老⾰命了,应该重用。” 这次考察,刘界河非常満意,临走的时候对马士基政委说“二十七师进⼊到历史上最好的时期,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二十七师上下之间这么团结,你这个 ![]() 马士基说“我和严泽光同志有分歧,但是分歧是小分歧,原则问题上都是一致的。我希望严泽光同志担负更大的责任,也希望王铁山同志能把二十七师的担子接过来。” 刘界河听了这话,更是⾼兴。临走之前,把严泽光和王铁山叫到一起说“我很快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你们也很快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但是我们在没有退出历史舞台之前,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严泽光说“个人进退去留无⾜轻重,带好队部⾼于一切。” 王铁山也表示“老⾰命的要像老⾰命的样子,人在阵地在,不给二十七师抹黑。” 刘界河说“你们两个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我回去要向军 ![]() ![]() 王铁山说“我们随时准备 ![]() 刘界河说“也要做好随时接班的思想准备。本来我想让你们两个好好地请我的客,但这次就算了。下次等我离休命令到了,我和老叶回到相州市,相信你们,哦,主要是王铁山同志了,你不会人走茶就凉吧?” 王铁山说“老首长你开玩笑了,就算我王铁山人走茶就凉,但是二十七师不会人走茶就凉。” 刘界河说“还记得民人医院的沈大夫吗,啊,还有贾护士长和林司药,我估计她们也快退休了。我们都老了。等着吧,等我离休,要把她们请到一起,到时候,恐怕有好故事要讲给你们听。” 严泽光和王铁山对视一眼,王铁山说“我们好像已经知道一些了。” 刘界河说“也许吧,时间是最強大的,时间就像海⽔,大浪淘沙,⽔落石出。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们,我得给我的老年生活留个话题。” 从招待所出来,严泽光和王铁山并肩回家,走着走着,严泽光突然笑了。王铁山说“偷着乐啊?” 严泽光没头没脑地说“半⽑。” 王铁山说“什么半⽑半角的?” 严泽光说“没听人说吗,军以上⼲部穿全⽑,师团⼲部半⽑,团以下没⽑。我老严要是往上跳一跳,就是全⽑。你老王跳一下,还是半⽑。” 王铁山说“半⽑就半⽑吧,谁让咱官小一级呢。” 刘界河率领的庞大的考察组于十二月底撤出。 严泽光中午回到家里,连王雅歌都知道了,桌上居然摆上了六个菜,开了一瓶茅台酒,还把严丽文和沈东 ![]() 王雅歌说“老严赶上了最后一班车,要当副军长了。我们预祝一下。” 严泽光说“这话在家说可以,但不能出去张扬,八字只见到一撇,还没有见到一捺呢。” 王雅歌说“你老严真是老了,跟从前判若两人,这么谨小慎微。” 沈东 ![]() 三杯酒下肚,严泽光突然眉头一皱问“老王你怎么知道是副军长?” 王雅歌说“现在不是流传嘛,舂江⽔暖鸭先知,老公升官 ![]() 严泽光想了想,哈哈大笑说“好好,这个副军长当得好。东 ![]() 严泽光自己把自己喝醉了,微醺。 在外面,严泽光却不动声⾊。 当天下午,王铁山就到严泽光的办公室去商量找一帮老战友聚聚,说:“这么多年来,大家公事公办,板着面孔,都没有人味了。现在老了,也该回到人间烟火了。” 严泽光说“你是不是感觉到晋升已经是铁板钉钉了,想提前庆祝一下啊?” 王铁山说“是的。提升我,我庆祝,不提升我,我离休,还是要庆祝。” 严泽光说“不要⾼兴得太早,命令还没有下啊?” 王铁山说“我不像你那样患得患失,我老王就是心里痛快。我们老了,就不能年轻一次?” 严泽光说“你想怎么年轻,难道你想娶小老婆不成?” 王铁山说“我们过去一个团的战友,加上沈大夫和贾护士长一起,喝个酒,聊个天,我让你回到当排长当连长的岁月。” 严泽光说“嘿嘿老王,你又错了。别自以为是了。有些事情啊,有些人心知肚明,但心照不宣。第一,刘政委留的有话,他要为他的老年生活留个话题。这层纸这么多年了,我没捅破,你也没有捅破。但是你现在捅破不合适。第二,眼看就要授衔了,你我两个老汉,咬紧牙关坚持住,我能授少将,你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不要得意忘形。” 王铁山说“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多,我想回到人间过⽇子。” 严泽光说“好好,你⾼风亮节。但我告诉你,我不是还没有走吗?师长这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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