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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李敖回忆录 作者:李敖 | 书号:43595 时间:2017/11/7 字数:141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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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次军法审判的时候,我虽一言不发,但却留了一张书面的意见,可以显示我采取“缄默权”的![]() 审判长先生: 我只要花一分钟就可以把话说完,我的话共分五点: 第一点:关于本案內容部分——我没有话可说,我用法律里面的缄默权。我想我也不必说明我为什么不说话,一千九百四十六年以前,耶稣在被审判的时候,也不说话。 第二点:关于判决的部分——过去我不上诉,以后也不上诉。虽然我是无辜的,虽然我没有罪,我仍愿引用印度立独的伟大领袖甘地在法庭上的两句话:“我不愿浪费法庭的时间,我承认有罪。” 第三点:关于我的态度部分——我现在声明,我自被捕后,因被刑求而来的一切我写和我签字的东西,全部无效。也许我信心不够,无法抵抗现代科学方法的刑求,但我知道五百四十四年以前,最有信心的圣女贞德在被捕以后,也犯过跟我同样的无可奈何的错误。 第四点:关于所谓炸爆案部分——虽然跟我无关,但我愿为李政一、刘辰旦、吴忠信、郭荣文、詹重雄五个小朋友做他们“人品的证人”这就是说,我相信他们不是做这种事的人,他们的诬服,是被刑求的结果。我请求审判长先生给他们做无罪的判决(附带声明一声、,在进这军法处大门以前,我跟他们并不认识,所以我的请求,可以说是客观的,值得审判长先生参考的)。 第五点:关于我个人的刑期部分——我不要求做减刑的判决,也不对加重不満。国美民间领袖尤金·戴布兹(就是坐在牢里还有一百万人投票选他做总统的尤金·戴布兹)1918年在法庭上的三段话就是我的话: “只要有下层阶级,我就同流; 只要有犯罪成分,我就同俦; 只要狱底有游魂,我就不自由。” 只要我在这岛上,不论我在牢里也好,在牢外也罢;不论我是“名不副实”的“大作家”也好,或是“名实相副”的“大坐牢家”也罢,我都不会有自由的感觉。因此关于我个人这部分,我不请求减轻。 李敖9月15⽇ 从这一书面陈述中,可以看出我四年多坐牢下来,心灵上所显示的平静与苍茫,这一平静与苍茫,使我对刑期多少或出不出狱并不沾滞,但对我放眼的方向,却别有洞天。1975年9月22⽇判决确定后,我写了一封秘密的信给吴俊才老师,吴俊才在台大教我“近代印度史”那时是国民 ![]() 俊才老师: 以十八年师生之谊,请老师先听我一句——“李敖实非独台分子!” 我十四岁到湾台,现已四十,但我至今不会说湾台话。不会听湾台话。我二十七岁“暴得大名”贵 ![]() 独台分子拿我做对象,我想至少有三派——(一)“湾台青年”派(他们不断拿我在他们机关刊物上做主题);(二)散发传单派(散发“ ![]() ![]() ![]() ![]() 我在谢、魏被捕后三周被捕,他们把我说成“五分之一”(谢说“五委员”之一,魏说“两个半”之半),说我同意加⼊组织,我完全莫名其妙。这时候正是火车站出现“ ![]() ![]() 半年以后,调查局的刘科长来看我说:“好消息告诉你,查清楚了,我们知道冤枉你了。”后来我听说独台分子终于承认对我诬攀。一年后开庭,独台分子当庭承认对我诬攀“被迫咬李敖”云云。其实这时候,独台分子的宣传目的已达,他们终于号召成功他们有了一个金字招牌的外省同志,并且让贵 ![]() 我自己坐牢,我没话说;但陪独台分子坐牢多年而不能自明,我为之茫然。 接着我提到: 在“家国”利益的大前提上,我和贵 ![]() 我被目为敌人。我的书被噤了,杂志被停刊了,店面被封门了,牛⾁面都卖不成了。…我沦为荒货小贩,靠老面子推销古书和旧货(即《纽约时报》说我的在卖旧电器)。当李翰祥太太看我満⾝大汗同小工一起抬冰箱朝她厨房搬,问我:“一代大作家为何沦落至此?”我只有苦笑。 最后十四个月软噤到来,使我朋友吓光,生意垮尽。我没想到我放弃笔杆已六年,可是仍不见容于人。 我又冲动了,我认为贵 ![]() 我又写道: 从软噤起算,我失掉⾝体的自由已近六年。六年前是书被噤了,杂志被停刊了,店面被封门了…六年来,是荒货小贩做不成了,朋友吓跑了,女人嫁人了,房子抵押了,亲人变了,甚至弟弟也因债坐牢了。一切已凋零褪⾊,面目全非。內在的自己已由绚烂趋于平淡,外在的关系已由平淡归于虚无,六年烟云,可使內外有如此奇变,我仿佛觉得我不是重生一回,而是死了九次。 自1949年到湾台,我在穷苦中长大,从写蜡板到送报,到饿着早饭省钱买书,逐渐建立我的一点尚不寻常的“成绩”我做过钱穆写信称许的中生学,老师赏识的大生学,胡适限时信送钱赎当的研究生。我最后在极短的时间里纯用文字的力量平步青云,所向披靡,使想用笔杆庒伏我的人为之失⾊,转而以笔杆以外的方法染我⾝上的颜⾊。“才如江海命如丝”我从大作家降为大坐牢家,一切都似前定。孤灯黯淡,子夜独思,李鸿章说这岛是“伤心之地”对我更有多重的感伤。 我自动申请斗室独居,终年做宗教式的闭关隐遁。细读老师的新作《甘地与现代印度》。在灵修方面,得益尤多。⽇远的哲人星期一静默,我已多年每天都是星期一。静默使我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上达广漠之野,无何有之乡。初判十年,我不上诉,我认为,我该在“伤心之地”坐牢,我愿用长年坐牢,偿付我做的和我没做的。我认为一切都已太迟。这次更审,在法庭上我一片缄默!我只向法官引了一句老师书中的话——“我不愿浪费法庭时间,我承认有罪。” 老师收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所余刑期已不到一年。写这封信的时机,已经到来。我愿向老师表⽩如下: 《文星》被停刊在1965年,今年已1975年,我支付了十年的青舂与困境——每况愈下的困境——偿还我早年的短期的同室 ![]() ![]() ![]() ![]() 在以低姿态建言,提议出狱后放我去外国,我并告诉吴俊才老师,在我这政治案本案以外,还有一件“明明是政治案本案引出的案中案”在“司法法庭”以所谓诈欺罪判我半年“我不能坐这种被诬的不名誉的牢,我请求老师代我政治解决。”全文最神来之笔是我向吴俊才老师提出的奇想,我说我去外国,可以协助彭明敏问题的解决“我认为他回来非不可能。”这当然是我的一个饵, ![]() ![]() ![]() ![]() 我是1976年11月19⽇服刑五年八个月期満,无保出狱的。出狱后第十一天(12月1⽇),就有了生平第一个正式职业。那天“国关中心”主任蔡维屏约我见面,说目前研究大楼的研究室已満,把我安排到总务大楼,用总务主任办公厅对面的房间做研究室,我心知他们要“隔离”我,我笑而受之。“国关中心”图书馆“敌情资料”甚多,我去借书,我一到,全安室江主任就到,并向女职员们调查我所借何书,我心里有数,一本书也不借。我去“国关中心” ![]() 一、本人已早于1月22⽇以挂号信辞职,同时退回薪⽔,附还件证,并请寄下离职证明。 二、不料等了四个多月,一直没收到离职证明,反到收到“国研”政人○二○九号和○四○○号来件,视同本人仍在任职,显与事实不符。 三、并随信退回来件,并请将离职证明寄下。 只是蔡维屏做不了主,坚不准辞。后来吴俊才老师自萨尔瓦多返台,亲到我家,同意我辞职,但邀我去《央中⽇报》任主笔,再准备接任总主笔,我笑着说:“我不会给国民 ![]() 我要离开“国关中心”基本上是一心想过我狱中那种平静与苍茫的生活,息 ![]() ![]() ![]() ![]() ![]() ┌──────────┬───────┬─────────┐ │冲突公司│造成冲突之祸首│造成冲突之被害人│ ├──────────┼───────┼─────────┤ │“国中信托投资公司”│董事长辜振甫│信托资金委托人李敖│ ├──────────┼───────┼─────────┤ │“国中合成橡胶公司”│董事长辜振甫│股东李敖│ └──────────┴───────┴─────────┘我乃在1979年3月26⽇起,以股东⾝分三次发函“国中合成橡胶公司”质问,并在4月3⽇派我弟弟李放参加股东会议,三天后我有信如下: 本公司1979年股东常会,于4月3⽇召开,本人在保留诉讼权利下,委托舍弟李放代理出席。经李放于会后一小时內,整理开会重点,特写奉如下,做为备忘录。 一、开会通知常会“上午十时三十分”召开,同时有辜振甫先生“中午十二时,分敬备菲酌”的请帖,证明一年不见,同聚一堂,会程只安排一个半小时时间。在开会以前,一年之中,公司对股东没有寄出任何一片有助了解的资料,礼貌广本已欠缺。开会时又只安排一个半小时,实在太目中无人。如果一切虚应故事,一个半小时已多;但要认真讨论,那就绝对不够。这次常会,因为本人前后三封信,总算象征 ![]() 二、会一开始,负责人就提到刚才十点钟收到李股东的限时挂号信,对通知开会⽇期异议,于是一位“王律师”出现了。他说据经济部的命令,发信⽇要算一天。李放说李股东 ![]() 三、会一开始,辜振甫先生请人把本人第一封和第三封信宣读一遍,本人很感谢辜振甫先生的大度与风度,他的风度一直很好。 四、公司负责人并没针对本人的信切实答复,只是挑着答,时间不够也是原因之一,他们表示了下面几点: (一)香山土地申请的耽误,是建设厅的错误(但没能解释为何不依法告建设厅,要求府政赔偿)。 (二)林园买地是看着地图买的,没实地去看。 (三)经营方面承认错误太多、太慢。 (四)因为求功过急,难免有错误。 (五)在林园的工厂,是林园第一家,问题特多。 (六)在湾台独家生产资格,乃是负责人辛苦取得,此中创业甘苦,李股东有所未知。 (七)他们为公司节省了不少钱。 (八)中油公司的塔底油不适用,他们没能预先注意;表示中油公司对自己产品亦不十分明了,不给样品,他们以为可以合用。 (九)“国中信托”⼊股大吃小,是“国中信托公司”的问题(此事由辜振甫先生特别表示经财政部特准,手放请出示特准文件,辜振甫先生同意,当卷宗拿到辜振甫先生面前时候,有人对辜振甫先生耳语,于是拒绝出示)。但辜振甫先生保证后年投资报酬率为35。88%。后年起,至少可年赚八千万。公司一钱赚,湾台信托就撤退。 (十)邮局证明,提不出来。 五、负责人都有承认能力不够以致造成经营不当的表示,但给人印象是甲朝乙⾝上推,乙朝甲⾝上推,然后甲乙又一齐朝外面人头上推,再小心翼翼地朝辜振甫先生脚下推。辜振甫先生也承认能力不够,自认外行,但他也未尝不推——推给他同⽗异⺟弟弟已离开本公司的辜伟甫先生。他说1977年前都是辜伟甫先生实际主持的,他本人1977年3月15⽇才开始管事。他当选董事长,人正在外国。这就是告诉我们,他是“⻩袍加⾝”才⼲了六年至今的。 六、辜振甫先生在表示惭愧以后,宣布他不要⼲董事长了,他人私名下和湾台信托他代表名下的表决权,他也全部放弃。他的勇于负责的态度,很令人佩服。但是这一形式上光明磊落的表示,立刻引起了他左右支持者和劝进者的顿失所依之感,纷纷大叫这怎么可以!这样不行!都连任!一切都维持原状!…于是叫嚣鼓掌,没经过任何合法表决程序,就说一切都通过了。李放回来告诉本人说:“他好像参加了一次西装笔 ![]() 这封信发后六天(4月12⽇),我又有长信给“国中信托投资公司”指出: 贵公司负责人所为,实已在“刑法”第十五章伪造文书罪至第三十一章侵占罪至第三十二章诈欺背信罪之间。贵公司衮衮诸公,无一非此岛上“有头有脸”之财阀阶级,今竟利令智昏如此,通谋由辜振甫先生一马当先,以特权总归户姿态,上通当道,下凌百姓,目无有条之法,手握非分之财。如此横行,本人绝不⼲休。先致此信,请答复。谢罪并赔偿。如不获合理解决,本人将续循舆论与法律途径处理,特此正告。 辜振甫收到信后,自知势态严重。他挽小姨子华严出面,前来谈判。于是,华严带了她的许多新作,到我家来,十多年不见,相见甚 ![]() ![]() ![]() 后来华严再来我家,完成了退股手续。我在11月19⽇,请来了已经十多年不见的严师⺟,当面送了十万元即期支票给她。我告诉严师⺟:“这个钱你可以拿,这就是三十年前对你闭门不见那人的钱,今天我总算给你出这口恶气。”严师⺟哭了,她收下了钱、收下了温情与旧情,也收下了人间绝无仅有的李敖式的正义。后来她特别亲手做了西点请我,表达她对我的感谢。 从严师⺟的口中和严方、严正的口中,我得知了严侨死前的一些情况。严侨死前六年,他已经遁⼊皈依宗教的境界,他绝口不谈人间的许多事。他皈依的是密宗,家里佛像、法器一大堆,整天耽 ![]() ![]() 可怜的是,严侨最后的佛脚,也是假的。严侨的⽗亲严琥,在1962年9月22⽇死在陆大。他在死前十五年(1947年9月2⽇),写信给严侨的弟弟严僖,就说道: 实真的佛教,颇有⾼明之处。…不过国中的佛徒,十有八九皆十分庸暗,因“广大”之名而引了许多琊神野鬼,此最为可惜。金刚经云:佛无有定法可说,无定法者无偶像之成见也。又曰:“无所住而生其心”无所住,则不为一切法所拘囚,自然⽇进不已矣。然而无成见、无所住,非无头无脑、无主意之谓,佛之头脑在何处?在智慧,故曰金刚般若波罗密,言智慧如金刚,能摧坏一切愚暗烦恼,令人到彼岸也。故为佛徒而不求智慧,只讲礼拜、烧香、祷告是佛教之大罪人,非佛徒也。虽信得 ![]() 佛教不拜偶像,金刚经说:“若以⾊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琊道,不能见如来。”你做佛教徒,为何行琊道。可惜了! 可怜的严侨,他在生命的晚年皈依佛门,竟也皈依错了。他千辛万苦去做佛教徒,可惜却误信了琊教!当然,严侨绝不以为他走错了路,相反的,他认为他在子夜里、在孤单里,已经成功地摸索到了彼岸。智慧如金刚,多年的磨折,使严侨的金刚已坏,可惜他已老惫、已懵然无知。在五十五岁那年(1974年7月31⽇),他终因心肺衰竭死去。回想他生的那年,他的祖⽗严复曾奋兴地写诗期许这个长孙,告诉他: 神州须健者, 勿止大吾门。 又告诉他: 震旦方沉陆 何年得解悬? 太平如有象, 莫忘告重泉。 但是,五十五年过去了,在严侨的灵堂上,赫然有他太太叔祖林柏寿的横挽——“怆怀宅相”!可怜的严侨,他以不止光大吾门而生,竟以怆怀宅相而死。《北齐书》李浑传记邢晏赞扬李绘,说:“若彼云雾,如见珠⽟。宅相之奇,良在此甥。”严侨、严侨,他被资本家这样一挽,真要死不瞑目了! 看了严侨的一生,我始终以他未能生归故国、一展抱负为憾。严侨 ![]() 我总觉得严氏一门,正是国中现代史上最好的家传资料。第一代严复,⾝逢帝制不绝,志在引进新嘲,赍志以没了;第二代严琥,⾝逢新旧 ![]() ![]() 既伤逝者,行自念也。严老师英灵不泯,必将在太平有象之⽇,魂归故国,以为重泉之告。上一代的爱国者永生,他们虽为消灭反动权政而牺牲了自己,但是,震旦不再沉陆,国中毕竟站起来了。 辜振甫的二百万台币对我有了大改变,除送了二十分之一给严师⺟,又以二十分之一给了我弟弟外,我以余款买了东丰街一家小店面,后来赶上房地产大涨,使我有了翻一番的本钱,再加上“文字之业”的收⼊,使我从此立于经济上不败之地。——人间“致富”可以 ![]() ![]() ![]() 我刚出狱那年,还买不起六十二坪的敦化南路金兰大厦,我看中旁边新盖的三十七坪的金记环球大厦,跑去签约,认识了李明瑾,她那时大学刚毕业,明亮可爱、⾝材又好,令我心动,可惜当时有很好的男朋友。四年半后,在忠孝东路碰到她,相约在一家西餐厅“叙旧”我第二天写信给她: 昨晚在烛光下,听你四次说到你很快乐,我却不觉得,我觉得你是一个虚度青舂的老是想考一百分的问题儿童。你不停止这种“灯之歌”式的人生观,你的下场,一定很悲惨,悲惨得怎么把痣点掉都没用!不过不论怎么悲惨,你将永远冷 ![]() 后来李明瑾主持电视节目,从俗以去,我一直为她可惜。金记环球大厦因为在车位上处理失当,我去信议抗,他们央求我的旧识黎昌意出面解决,最后以二十万买了我收蔵的一点字画,双方解约了事。后来建筑界在车位上特别明订权利归属,市井盛传此乃“李敖条款”云。 由于对小蕾的美好回忆,使我对铭传女生特有好感。出狱后我在铭传附近看她们下课,忽然一个女生学 ![]() ![]() 此一女的“育新”是我出狱后跟我有一次郊游的小女生,她纯清美丽,我一吻而别。后来她也去外国了。 在帮助萧孟能解决⽔晶大厦纠纷时,我认识了他女婿周其新的女秘书——刘会云。会云娇小可爱,台大外文系毕业,是我一生中最得力的无怨无悔的女朋友,我们一直同居,直到胡茵梦出现。与胡茵梦离婚后,1984年12月5⽇,我有信给会云,有几段最能道出我的心境: 二十⽇机场见你含泪而去,在归途上,我想的却是《北非谍影》。…《北非谍影》毕竟是电影,所以最后出现了奇迹。至于台北,是一个没有奇迹的地方,所以soforso“bad”——我仍跟“德国人”在一起。“德国人”当天下午就到市面查扣“千秋”三十八,这期显然拆穿了“德国人”建 ![]() ![]() ![]() 第一,我树了一个大丈夫、男子汉的伟大榜样。 第二,我拆穿了国民 ![]() ![]() 第三,我为人类与湾台前途,提供睿智的导向。我完全不知道我能这样做多少、做多久,但我随时准备被暗杀、被下狱,丝毫不以为异“视死如归,临凶若吉”(虽然凶多吉少,但是临凶若吉,吉也不少),此心之光明、达观、从容,可谓“汉唐以来所未有”唯一“若有憾焉”的倒是自己的努力,最后“没世而名不称焉”我9月6⽇对罗小如说: 在这种局面下,我们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因国民 ![]() ![]() ![]() ![]() 苦难当前,我们正置⾝废墟之中。在废墟中,我们开始盖一些小建筑、寄一些小希望。这当然是一件困难的工作,但已没有更好的路通向未来了。我们要迂回前进,要爬过层层障碍,不管天翻也好,地覆也罢,我们还是要活。 在国民 ![]() 虽然这里与我的关系,到头来不过如此,但我在万里长空、且做[希腊]左巴舞的时候,总也想到人间毕竟该有“行者”与“死者”的布局,羊角哀与左伯桃、公孙作自与程婴…以至《北非谍影》中的 ![]() ![]() 这是我一生中最能表⽩心迹与处境的信,我写给了会云。会云跟我度过我一生中最长的隐居时期,知我最深、护我最力,有一段时间我一连五个半月不下楼,都是会云照顾我,她真是了不起的女人。 从我出狱到隐居,已近两年半了“蛰龙三冬卧,老鹤万里心”“三冬”将尽“万里”方来,在这成 ![]() 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內, 国中人写⽩话文的前三 名是李敖,李敖,李敖, 嘴巴上骂我吹牛的人, 心里都为我供了牌位。 ——李敖 沈登恩又请我写篇全书简介,我写道: 《纽约时报》说李敖——“受人 ![]() ![]() 李敖自写《传统下的独⽩》闯祸起,被追诉多年,一直翻不了⾝,这本《独⽩下的传统》,是书名翻⾝,不是他。李敖大隐于市,常常几个月不下楼,神龙首尾皆不见。这本重新执笔的新书,聊可如见其人,并为仇者所痛,亲者所快。 远景过去没有李敖,李敖过去没有远景,现在,都有了。 同时我为《胡适研究》、《胡适评传》也写了简介: 罗丹为萧伯纳塑像,结果塑像本⾝比萧伯纳还动人;李敖写《胡适评传》、《胡适研究》,也正如此。胡适对李敖说:“你简直比我胡适之还了解胡适之!”李敖了解胡适,并把胡适分⾊,泼墨出一代风云。 所以,评传不是胡适个人的评传,研究不是胡适个人的研究,而是时代的评传与研究。李敖不单写出胡适曾怎么样,同时写出胡适该怎么样,不但写出胡适的理想,同时写出理想的胡适。 胡适已经墓草久宿,但理想的胡适却万年长青,他是 “国中”知识分子的星火,从黑暗照到黎明。 沈登恩最欣赏我写的广告文字,广告文字必须浓缩而奔放,我在这方面得心应手,可谓千古独步。 沈登恩不但是一流的出版家,并且是一流的李敖推销家。他在出书前夜,找到《国中时报》副刊版的主编⾼信疆,秘密透露他为李敖出书,明⽇上市。⾼信疆的大哥信郑是我老友,这小弟弟对我慕名久矣,他见地过人、反应极快,立刻请沈登恩延后一天发书,使他有机会说动“余老板’(余纪忠)。最后,在“余老板”的默许下,在出书之⽇,也就是上报之时,《国中时报》不但副刊版大幅刊出我的《快看〈独⽩下的传统〉》,并且由周天瑞出派王健壮和金惟纯两位采访我,在1979年6月6⽇社会版刊出《李敖变了吗?看他怎么说!》这是湾台报纸第一次图文并茂地大胆写出李敖。从此文坛奔相走告:李敖复出了!而我出狱后两年七个月的隐居,自此告一段落。 wWW.tTcC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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