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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绝境 作者:朱维坚 | 书号:43192 时间:2017/11/4 字数:15461 |
上一章 诉 倾、三十 下一章 ( → ) | |
1 肖云讲述起来: “那天,你离家后,我突然感到心里非常空虚…真的,志诚,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现在更不会说假话…跟你结婚以来,你经常处出,虽然有些惦念,可从来没有象这回这样。当时,我心里非常难过,觉得对不起你…我没想到,我那么对待你,你还会在我生⽇时给我买来鲜花,可我却…志诚,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我的气了,啊…”她又菗泣起来。志诚感到她说的是真话,他回头看那一眼时,她的表情就是证明…不知不觉,他有些情动了,而且还对她产生了一丝歉意,悄悄搂紧了她一些,用另外一只手摸索着擦了一下她脸上的泪⽔。低声说:“行了,别说这些了,往下讲,你是怎么来这儿的,都遇到了什么事?” 她平静一下,继续轻声说:“为什么来这儿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张大明已经和我说过好长时间了,要写一篇煤矿工人生存现状的文章,约我和他一起搞调查…你外出后,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没意思,就跟他约定做这件事。他说要多调查几个煤矿,两人在一起浪费时间,我们就分头行动了。他去了另一个煤矿,建议我到乌岭来。因为我比较 ![]() ![]() 这些,志诚已经都知道了,可仍然耐心地听下去。 她继续说:“可是,到了六号井才发现,原来我认识的那些矿工都不见了,换了一批新人,问他们原来的人哪儿去了,有的说回家了,有的说调换到别的井去了,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谈的也都不痛快,这时,我想起一个人,那是我以前来六号井认识的,他是个爆破工,人非常直率。那回,我为了宣传乌岭煤矿到六号井了解情况,他就说了些相反的话,因此,我就想找这个人,可他也不见了,矿井的人都说不知道这个人,后来有人说他可能回家了,可却不知他家住在哪儿。最后,我从七号井一个半大孩子嘴里知道了他家在长岭…” 志诚眼前现出小青的面容。 “对了,张大明说你去长岭找过我,有些事一定都知道了,我就简略点说吧。”肖云继续轻声说着:“到了张林祥家之后,才知道他已经死了,并且知道了乌岭煤矿出了大事,死了很多人。我听了又惊讶又⾼兴…我不是为死人⾼兴,你知道,我是记者,发现热点新闻不可能不奋兴,何况这么重大的新闻,因此,我立刻返回乌岭,不想,在清⽔出了事儿…” 肖云的语调变得沉重起来,她深深地陷⼊到回忆之中,于是,志诚终于知道了她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 “一路上,我的心情难以平静。”肖云继续说着:“我万没想到,此行会得到这么重要的新闻线索。一路上,我浮想联篇,甚至开始草拟报导的标题,什么“平峦发生惊天矿难,数十人命丧⻩泉”或者“数十冤魂井底呼号,黑心矿主隐瞒不报”等。我觉得,这不但会惊动全社会,惊动省委、省府政,甚至还会惊动央中。这是每一个记者都梦寐以求的机会呀!不过,在奋兴的同时也有点怀疑,因为当时只有张祥林一家之言,还没有别的证据,我有些将信将疑。我真的难以想象,乌岭煤矿会发生这么惨重灾难,也难以想象李子 ![]() ![]() ![]() ![]() ![]() ![]() ![]() ![]() ![]() ![]() 沉默片刻,她又开始说下去,并转回到矿难事件上来:“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李子 ![]() 她说到这里突然劲使打了他 ![]() ![]() “当时,我也想到了你。”她又说道:“也猜到你可能会担心,也想和你联系一下,可又想,等回家再解释吧,同时也想,要是真把这事调查清楚,报导出去,一定让你吃上一惊,对我刮目相看。抱着这个想法,再加上时机不成 ![]() 她说这些,志诚基本都想到了,可听她说出来,还是心有所动:咳,她就这样一种 ![]() 她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继续讲着:“路上,我不停地想,如果张家所说的属实:死了几十人,还没见到尸体,可见乌岭方面在保密上下了多大的功夫。既然他们这么保密,肯定不会轻而易举获得确凿证据,要是象以往那样,直接去找李子 ![]() 真是患难夫 ![]() 尽管这么想着,志诚还是想知道具体情况,她是如何化装潜⼊,又如何被发现的。 她已经讲得非常投⼊,所以,不用问就继续讲下去:“我经过反复思考,终于打定了主意。当时,我还为自己的聪明大胆自豪呢。还想着,等事报情道出去后,自己还可以另外再写一篇“记者乔装历险记”一定也会引起读者的趣兴…” 由于讲得投⼊,她甚至忘记了目前的处境,语调也变得轻松起来。 2 “我赶到清泉后,非常不巧,下了火车一打听,去乌岭的共公汽车刚刚开走。我没着急,想着正好利用这这段时间为自己的行动做准备,就先买了一⾝廉价⾐ ![]() 说到这儿,她用⾝子撞了他一下,真的笑出声来。看来,她已经忘记目前的处境,陷⼊到当时的情境中了。 “打扮好之后,我把原来穿的⾐服放到寄存处,之后走出候车室,前往站前旅社。 “你猜,我为什么去站前旅社?因为张家说过,大林子死后,他们 ![]() 志诚一下想起开车那小伙子说的话,乌岭煤矿在清泉有个点儿,专门处理这事。 肖云继续说着:“一进站前旅社,我就看到接待处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強力壮的男人,二十多岁三十来岁,一边昅烟,一边打量着进出的每一个人。我一进门就被他们盯住了。可我装作没看见,做出没见过世面的外乡人样子,怯生生走到接待处登记,说要住宿,接待处的中年女人就问我从哪儿来,上哪儿去,准备住几天,我就说从长山县张家泡来,想去乌岭煤矿,没赶上车,住一宿再走。这时,沙发上菗烟的两个汉了凑上来,好象 ![]() 听到这里,志诚心里暗暗叫苦,真是太冒险了,太气人了,她居然敢这么做…尽管结局已经知道,可听她讲述的时候,还是为她担心,着急地追问着:“别说没用的了,后来呢?” “后来,”她的语气中居然现出一丝得意:“后来,一个汉子就自我介绍说是乌岭煤矿的,问我哥哥是谁,我就说了张林祥的名字。他听后和另外一个下巴上长着黑胡茬的汉子 ![]() “等一等,”志诚突然揷话道:“下巴上长着黑胡茬…是不是脸也 ![]() ![]() “是,象个打手。你见过他?” 当然见过,他就是那个黑胡茬。在井底,他供称是别人把她抓来的,其实就是他。也真是有缘啊,你们夫 ![]() ![]() 她迟疑了一下,继续讲下去。 3 “他们自我介绍是乌岭煤矿的,专门在此接待来访家属的,然后就把我带上三楼。对了,站前旅社一共就三层楼。上三楼后,我一眼看见楼梯口有一个五大三耝的汉子抱着膀坐在一张椅子里,眼神凶凶的,好象是个看守。两个汉子把我带到一个房门前,就把我推了进去。 “进屋后,我发现这是旅社的一间客房,屋子不大,有四张 ![]() ![]() ![]() ![]() ![]() ![]() ![]() 肖云讲得情动起来,志诚却暗暗为她担心。 肖云继续讲着:“这么一闹,可把他们气坏了,门口的汉子向里迈进一步,居然拉出一副要动武的架式,还是黑胡茬将他拦住,用缓和一点的口吻对我们说:‘得了得了,我知道你们心情,谁家死人不难受…也不是不让你们哭,你们回家爱咋哭咋哭,可在这里对俺煤矿影响不好。’ “我一听更来气,原来,他们怕影响不好,就不许死者家属哭,实在是太过份了。借着这个话茬,我故意哭声更大了,边哭边说:‘这是啥道理呀,俺哥哥是你们矿井砸死的,你们怕影响就不让俺们哭,你们只想着自己,想过俺们没有啊…’气得门口那个汉子又要动手…” 志诚的心又有点悬起来:过份了,有点过份了。 他说的不是那个汉子,而是她,她的表演实在过份了,弄不好会暴露自己。 肖云继续说着: “后来,黑胡茬又拦住那个汉子,把他推出了房间,然后用温和的口气对我说:‘你就不要说了,我们咋没替你们着想?你打听打听,别的煤矿死人,赔多少钱,有没有俺们矿赔得多…对了,我还没核实你⾝份…你是谁,是张林祥的妹妹?张林祥已经给过钱了,咋又来了?’ 志诚的心继续提着,他意识到,她就要暴露了。 她却继续绘声绘⾊地讲着:“我说,‘你们给得太少,我哥哥刚三十出头,正是好时候,全家就靠他了,你们给五万元太少。’这一来可惹出事来了,旁边的女人听我这么说,立刻叫起来:“啥,他家给五万,俺家咋就给三万,一样死人钱咋不一样多…”小伙子也急了,老汉也忘了哭泣,说:“是啊,一样死人咋不一样给钱呢,俺也要五万…’” 听到这里,志诚心里也画了个问号:对呀,为什么别人都给三万,偏张林祥给五万呢?明⽩了,因为张林祥不是矿难死的,而是他们要杀人灭口,多给他家钱是为了减少⿇烦。对,一定是这样。 肖云继续讲着,语气中得意的成份更浓了:“这下子 ![]() 这…志诚急了,一下打断她:“你这不没事找事儿吗?你就是这么暴露的吧…” “不是,”她得意地说“你听我说。当时并没有暴露,黑胡茬听了这话有点发慌,手指点着我说:‘好,好,你反映吧,你要反映一分钱也得不到…我不跟你们废话,你不是找导领吗?现在我就给你们找一个来,让他跟你们谈!’ 他说完气冲冲走出去,我们的房间却静下来。那个妇女凑到我旁边,扯了我一下说:‘大妹子,你真敢哪,要八万,太多了,我看,真要给到五万就行了!’老汉也在旁哼哼唧唧地说:“是啊闺女,咱人虽然死了,可也不能太贪,要能给到五万俺就知⾜了。你想想,五万咱不吃不喝得挣多少年哪?俺大孙子虽然死了,可有五万元俺一家也能活些年了!’听了他们的话,我心里不知啥滋味,他们认为自己的命就值五万元…还好,那个小伙子赞同我的态度,他也说要八万。不过,他的理由是,出了这种事就得多要点,你要五万,他就给你三万,你要八万,他才能给你五万。他还说,刚才已经看出来了,我一说找记者反映,他们有点害怕,他就要利用这一条跟他们要钱…正说着,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三条汉子怒冲冲闯进来,敞 ![]() “他们三个都被吓住,谁也不敢出声,眼睛都瞅向我,三条汉子也把虎狼般的目光 ![]() 还好,没出什么事。志诚略略松了口气,可是,她的讲述马上又让他把心提起来。 4 “不一会儿,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又有两个男人走进来,一个是黑胡茬,另外一个吓了我一跳,原来是尤子华。你见过他吗,就是乌岭煤矿办公室主任,我每次来都跟他打 ![]() ![]() 志诚的心攥紧了。 她仍然继续描述着:“那个下巴上长着黑胡茬的汉子对我们说,‘你们不是要找导领吗,导领来了,这位就是…就是平峦县府政的尤主任,请他跟你们谈谈政策,你们就什么都明⽩了!’说完恭恭敬敬地请尤子华坐在一张硬木椅上,然后抱着膀站在他⾝边。尤子华大概无论如何想不到我会在这里,也想不到我会变成这副样子,所以没有对我太注意,加上我坐在 ![]() 志诚眼前浮现出尤子华的面庞。 “正因为他的态度完全不同,所以一出现就引起三名受害家属的重视,谁也不吵不哭了,想听他说什么。他坐下后,咳嗽一声,笑容可鞠地开了口,语气上真象导领⼲部一样:‘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平峦县府政派来协助乌岭煤矿处理这起事故善后事宜的,首先,我对各位家属亲人遇难表示深切的同情和慰问!’虽然话很平常,可由于态度和语气跟刚才的几个汉子迥然不同,听起来感到很温暖,连我都有点被感动了。不过,他当县委办副主任是从前的事,现在他 ![]() ![]() ![]() ![]() ![]() ![]() ![]() ![]() ![]() 肖云说到这儿停住了,好象她也被尤子华说得说不出话来。志诚没有发问,因为他也说不出话来,也被尤子华的话说住了。是啊,他说这些还真有理有据,有法律依据在那儿摆着,你还说什么?这么说,乌岭煤矿已经超出规定赔偿了,做得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为什么心这么不得劲儿,好象被茅草扎了似的难受呢?难道,一条人命就值这么三五万元?这可是人哪,一条人命啊,肖云说得对,如果你的亲人死了,给你三五万元,你能就此作罢吗?不,别说三五万元,就是三十万五十万,三百万五百万也无法弥补失去的亲人哪… 可是,他却说不出话来。 肖云和他完全想到一起了:“当时,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心里有口气怎么也顺不过来:咱们国中人的命也太不值钱了,好好的一个人,被车撞死了,被矿井砸死了,顶多三五万块钱就完事了。而且,这还是供养他人的劳动力…是的,这些赔偿金额的制定想必也是有依据的。可是,难道三万五万元就能夺去一个孩子的⽗亲吗?就可以夺去⽩发苍苍⽗⺟的儿女吗,就可以夺去相亲相爱厮守终生的伴侣吗?这种赔偿,考虑到对人心灵的伤害吗?我们是人,不是猪狗…对了,现在有的富人养一只狗就几十万,难道,我们国中人的命真的这么不值钱,连狗都不如,可是,这是我们自己制定的法律呀…” 肖云说得 ![]() 肖云可能讲累了,说到这儿停下来,志诚却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肖云苦笑一声:“后来能怎么样?尤子华他们出去后,三个死者家属都闷着不说话,我问他们打算怎么办。中年妇女抹着眼泪说,尤子华说的有道理,既然家国这么规定的,还有什么办法,要是能给到五万元,她就答应,反正人已经死了,要是有五万元,够她和儿子支撑几年的。老汉虽然还哭他大孙子,可也哼哼唧唧地说五万不少了,认了。那个小伙子觉得少,可话里话外又流露出害怕的心态,说三个汉子是打手,这里人生地不 ![]()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又开了,那个长着黑胡茬的汉子走进来,把中年妇女叫出去,不一会儿怀中鼓鼓的回来了。进屋就开始收拾东西,我问她要⼲什么,她说回家,问她得到多少赔偿,她迟疑了一下说三万五。小伙子听了有点急:‘你不是说要五万吗?怎么三万五就答应了?’中年妇女叹口气说:“三万五也不少了,他们说了,只要俺再找人家,赔偿就更少了,俺总不能这么过一辈子…所以,三万五就三万五吧!”正说着,黑胡茬又走进来,把老汉招了出去,不一会儿,老汉也回到房间,同样开始收拾东西。没等我发问,小伙子先沉不住气了,着急地问老汉赔了多少钱,是不是五万,老汉头摇说:‘哪有那些呀?人家说了,俺大孙子还没结婚,只供养爹娘,他娘死了,只剩一个爹,岁数还不大,能自己挣钱,所以也赔了三万五!’尽管我感到他们把得到的钱数往少说了,但也感觉到,他们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现在,他们大概早已回到家里,正在数钱呢…” 听着肖云的话,志诚眼前浮现出在清泉火车站看到的一幕:黑胡茬和另外两条汉子看押着三个人上了火车。那肯定是肖云所说的这一切的延续。 肖云继续讲着:“后来,那个小伙子也被叫出去。这时,我有点心慌,因为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刚才尤子华没有认出来,一是房间暗,二是人多,要是单独面对面,非暴露不可。想离开,又拿不定主意。从当时了解的情况看,乌岭煤矿发生重大矿难已经不言而喻了,可掌握的第一手资料还不多,直接证据更缺乏,我还想了解得更多更深一些,可又担心暴露,一时不知怎么才好…”“哎呀,还犹豫什么哪,赶快离开呀!” 志诚一下子把心里的焦急说出来。话一出口才想到,现在说这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叹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其实,当时就来不及了,如果我不辞而别的话,肯定也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恐怕逃不出他们的手心,再说,时间也不允许,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黑胡茬已经走进来,把我叫出去…我知道,这次肯定暴露无遗,可已经没有回旋余地,心想,暴露就暴露,能怎么着,就硬着头⽪跟着他进了走廊里边的一个房间…这也是个客房,只不过档次⾼多了,宽敞明亮,还是套间。外间是会客室,沙发茶几一应俱全,我进屋后,发现刚才那三个凶汉都在场,黑胡茬把我引到茶几前,让我坐下,茶几上摆着一张纸和一支笔。尤子华没有在场,可是,我并没有松口气,因为,我一个人面对着四个陌生的、难以揣测的男人,感到非常的不全安。真的,当时我真有点害怕,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甚至想不顾一切地逃出去,可一切都晚了,只好硬着头⽪ ![]() 听着肖云的讲述,志诚好象看到了那个房间,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到那四个不怀好意的凶汉,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保护她。 她继续讲着:“那个黑胡茬让我坐到茶几后边,用一种威胁的口吻说:‘他们三个已经把钱领走了,你考虑清楚了吧,打算怎么办?’我大着胆子说五万元太少。没等我说完,一个汉子就手指着我骂咧咧道:“五万还嫌少?你他妈也太贪心了,你打听打听,别人赔多少?顶多三万,就你家给了五万,还嫌少,钱领走了又反悔,有你们这么⼲的吗…妈的,就看你是个娘们,要换个男的,老子捶扁你!’他这一开口,另外三个汉子开始帮腔,不但嘴里说不好听的,人也往我跟前凑上来,好象要动手的样子…” “妈的!” 志诚一下骂出声来,拳头攥紧了,⾝子还往前撺了一下。话刚出口又放松下来,但仍然气愤难平,怒声道:“你就这么叫他们污辱,妈的,不能怕他们,跟他们⼲,看他们能怎么样…” 话说了半截又停住了:能怎么样?你说怎么样?他们什么事都⼲得出来,眼前的处境不就是证明吗…不,不能蛮⼲,不能这么⼲… “我当时也被 ![]() 她说到这儿停下来。志诚没有出声,因为这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好一会儿,见她还是闷声不响。就催问道:“往下讲啊,后来呢?” “还讲什么,后来就被他们抓来了呗!” 志诚觉得她话没说完:“怎么抓来的,你就乖乖跟他来了?” 她闷了闷说:“不跟他们来怎么办,他们好几个大男人,我能反抗得了吗?” “可是,你毕竟是记者,他们敢在光天化⽇之下绑架你?就一点顾忌没有?” “我…他们…咳,别说了,都已经这样了,还说那些有什么用啊?” 很显然,她有话不想说出来。可闷了片刻,自己又忍不住了,轻轻地撞了他一下说:“我说了你别生气呀…现在,我都后悔死了,我是自愿跟他们来的…不,我是被他们骗来的,我上当了。当时,我一看暴露了,也就不再隐瞒,问尤子华矿难真相,他知道隐瞒不住,就承认了,还说死了五六十人,我追问为什么不让死者家属见遗体,尸体都怎么处理的,他就不说了,反而请我到矿里来,让我到实地来了解情况,掌握第一手资料,接着李子 ![]() 6 “这…”她呑呑吐吐地低声说:“其实,我一上车就觉得不好,可已经下不去了。到乌岭后,不但李子 ![]() ![]() ![]() ![]() 她的话提醒了志诚,对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张大明也在这里,在离这不远的地方。一想到这个人,志诚的心里就生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不知是感 ![]() ![]() ![]() 听到这话,她的⾝子突然往外闪了一下,尽管动作很轻微,可志诚还是察觉到了。沉默片刻,她又轻轻碰碰他,语气不太流畅地低声说:“志诚,你别瞎想,人家可是为了你媳妇才到这一步的,你怎么这么说…” 志诚打断她的话:“可也是他使你落到这一步的。” 她又沉默了,片刻后改换成一种略略哀伤的语调轻声说:“志诚,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可是我跟你说过,我跟他只是朋友…对,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他也许对我也有好感,可我们没有…没有做过份的事,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一阵酸楚再一次生起在心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你们已经互相有了好感,难道还对得起我吗…对了,到底你们做了什么,谁能知道呢…眼前又闪过刚才的镜头: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那怎么解释呢?是的,井下很冷,两人只有一件大⾐,可能是相拥在一起取暖…可是,一旦男女之间达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既然他们互有好感,又共同陷⼊绝境,在这地下几百米的深处,丧失了生的希望,孤男寡女,什么事做不出来呢…或许,他们已经… 志诚心又被刺得猛然一痛,与她刚刚拉近的距离忽然又变远了。 她察觉到了他的心理变化,急忙向他靠近了一下,着急地低声说:“志诚,你别胡思 ![]() 语调很恳切,还带出了哭腔,到底是真是假呢?见她急成这个样子,他只得低声说:“行了,我相信你,你别着急了!” “不,你没相信,我听得出来!”她声音⾼起来:“我承认对他有好感,也感到他可能对我有好感,可我们从来没做出过份的事,刚才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冷,我们只有一件大⾐,为了保暖,只能这样…你别 ![]() 她突然停下了。他却听得一愣,好一会儿才有点明⽩过来:“你说什么,你已经有了…你孕怀了…” 她没有出声,却低声菗泣起来,他浑⾝一下热了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你别这样,你真的孕怀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菗泣着说:“我也没经验,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你外出期间,我觉得⾝体有些不舒服,早晨起来还有些恶心,吃不下饭,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说已经一个多月了…” “可是,你不是…” “我已经在两个月前到医院把环摘了…其实,我非常珍视我们的婚姻,我不想让它破裂,又不想主动跟你和好,就想到这个办法,希望有了孩子,能恢复我们的关系,就瞒着你这样做了!” 原来如此。志诚想起来了,是的,好象是一个多月前的一天夜间,和她做了一次爱。对,是她主动的,你当时本来很困,都睡着了,被她给弄醒了… 他相信了她,不但相信她的孕怀,也相信她所有的话。于是,心头的一切 ![]() ![]() ![]() 可是,她却没有动,而是嘤嘤地哭起来:“没用的,我们已经找过了,没有一点出路…志诚,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我们俩,还有肚里的孩子…” 志诚被说得心往下沉去,他努力克制着不去这么想,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说:“别,还没到那种地步,只要有一口气,咱们就不能放弃希望…对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去找张大明,跟他商量商量!”这时,他想到自己夫 ![]() 他站起来,摸索着向前走去,由于刚才只顾倾听肖云的讲述,忘记了眼前的情境,现在回到现实中来,才感到眼前是多么的黑暗。他一边踉跄着向前走,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张大明,你在哪儿,到我们这边来…” 可是,没人应声。他有点着急,脚下加快了步伐,呼叫声也大了起来:“张大明,张记者,你在哪儿…” 仍然没有应声。 志诚心慌起来,呼叫声更大了,肖云从后边摸索着跟上来,心慌地说:“他哪儿去了…张大明,张大明,你在哪儿…” 她也跟着呼喊起来。 可是,还是没人应声。 张大明不见了。 wWw.tTcC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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