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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蜀山剑侠传 作者:还珠楼主 | 书号:2082 时间:2016/10/5 字数:20138 |
上一章 旧谈声传 象气森虚盈灭变 旗灵闪遁破 回二三二第 下一章 ( → ) | |
话说这时众妖人因红发老祖破了敌人阵法,那半天⾎光已飞向对面,将全崖洞带石坪紧紧笼罩,成了一片⾎山,魔火⾎焰已用全力发动,另外还有别的狠毒法术、法宝一齐夹攻,和敌人成了不能并立之势,知道厉害,又用自己不着,乐得隔岸观火,等到事完,再以巧言![]() ![]() ![]() ![]() ![]() ![]() 众妖人看出来者是仇敌一面,不噤大惊,忙飞剑光、法宝抵御时,已是措手不及,两个法力稍弱的,连同一残余妖人,正当来路,吃那几道光华 ![]() ![]() ![]() 正在谈说愤慨问,忽又有破空之声由远而近,这次众妖人已然留神,忙起戒备。来人也相继飞到,共来了五人,分三起降落,俱是峨眉门人。史南溪只认得秦紫玲和黑孩儿尉迟火二人,下余三人,俱未见过。众妖人自是忿怒、忙起截住,各显神通,斗将起来。湖这面杀了个难解难分,对岸更连珠霹雳,惊天大震,那千百丈⾎光已由密而稀,大有减退之势。原来红发老祖闻得对岸众人惊呼之声,便知敌人来了援兵,刚一回顾,一道百十丈⾼的金霞,后面紧随着几道匹练般的光华,已电驰而至,冲 ![]() ![]() "老前辈,你本正人,只因受了孽徒播弄,以致今⽇。现在已将⾝败名裂,我等为体家⽗及各位师长与人为善之意,好心相劝。你若不悔悟,放下屠刀,少时老前辈昔年所树強敌一到这里,主人是他记名弟子,此老 ![]() 红发老祖闻言,心中一惊。又见来这四人,不特法宝神奇,內中岳雯、灵云功力更⾼;轻云、朱文,虽然功力稍差,但各有一口极好仙剑,光华強烈。四道剑光又联合在一起,简直无从下手。尤厉害的是那天遁镜,金霞百丈,所照之处,⾎光立被冲散;自己尽管全力施为,终是近⾝不得。情知所说不会是虚,前途大是可虑,只是恶气难消,无法下台。心方惊疑,忽听朱文喝道:"这厮想是命该遭劫,不知利害轻重,连四九天劫都等不到,便要送死,我们和他还有甚么客气?"说时红发老祖元神所幻⾎手刚刚现出,意 ![]() ![]() ![]() ![]() ![]() 十人会合一处,各自发挥法宝、神雷威力,破那⾎焰,以待时机。对于别的琊法异宝,全不理睬。红发老祖在自怒发千丈,无可奈何。洞中诸人又有反五行噤制护住洞府。 红发老祖想用六 ![]() ![]() ![]() ![]() ![]() 他那法力并阻我们不住,本不难舍之而去,只因少时还有人来,万一不妙,我们还须为他解围。适才你那霹雳子已是不该,如何还再下手伤他?" 红发老祖本心是在寻思毒计拼命,闻言重把那对头影子涌上心头。心一发怵,又当力竭势穷之余,不噤回忆前情,追原祸始,渐生悔恨。觉着仇敌虽然可恶,如非孽徒一再生事 ![]() ![]() ![]() 红发老祖原是贵州山民,本来姓蓝,极少有人知道。再听那说话人声如婴儿,相隔至少也在三百里外,知是生平唯一对头克星。又听出昨⽇收去五云桃花瘴,适才中了⽩眉针,在崖外用法力噤制紧蔵的法⾝也被盗去,底下口气更恶。知道此老得道千年,法力⾼強,不可思议,无人能敌,为方今旁门中最厉害的老前辈。 ![]() ![]() 灵云、岳雯等四人知他胆怯气馁,自认形神俱灭就在眼前,更无心力再事寻仇。方喊了一声"老前辈",待要发话,忽见一圈佛光由对湖飞虹电舞般穿阵而至,晃眼到达。 手扬处,洞口霞光连闪几闪,反五行噤制便自收去。并把手一接,发出一片青光。四围⾎焰魔火本已消亡大半,青光一现,红发老祖知道此光来历,心情虽然惶急,仍是不舍全毁,手一招,便自收去。来人也不紧迫,也把青光收转,连⾝外佛光一齐敛去,落下⾝来,先与红发老祖对面。洞內诸人,早看出来的正是小阿童,好生 ![]() 因是敌我还未罢休,此时均是⾝剑合一,法宝护⾝,待与洞外十人会合,里外夹攻。 金蝉、石生、南海双童关心二易, ![]() 老人对我说,他此时不愿见你,也知你有话推托。但你应该知道,当初他向你和韦八公所出的题目,你二人并未做到,你并还辜负了韦八公,怎能怪他食言?现在你那法⾝,已由他还了我当年的法宝,将它钉在你那隐蔵之处。你此时就在我手里脫逃出去,元神往上一合,也是同归于尽了。自己行为,自己明⽩。这些年来,因你假装好人,竟 ![]() 众人见红发老祖那么法力⾼強,骄横自傲的人,见了阿童竟一毫也不敢倔強,好似害怕已极,不噤惊奇。红发老祖听到末两句,益发神情沮丧,厉声喝问道:"照此说来,莫非你便是韦八公么?"阿童笑道:"你居然还有点眼力,隔了好几世还认得出。如不是我,谁能代他来哩?"话方说完,红发老祖面容忽地狞厉,満口钢牙一错,猛然一晃⾝形,便己隐去。众人疑他情急反噬,惟恐阿童骤出不意,受了暗算,纷纷上前保护时,只听阿童笑道:"我先还不知前生因果,当你有些门道。如今我前生法宝已蒙老友 ![]() 湖对岸诸妖人与秦紫玲、尉迟火、⻩玄极、周淳、悟修五人对敌,因五人开府以后,各得有两件法宝,史南溪等虽然琊法厉害,也是无可奈何。有两个法力差一点的还受了伤,连同几个看出兆头不好的残余妖人,先自遁走,剩下只史南溪等五六妖人,恶斗方酣。先见⾎光尽收,佛光飞来,敌人齐由洞中拥出,红发老祖停手不战,已知不妙。晃眼工夫,又瞥见红发老祖隐⾝逃遁,被敌人用一幢青光困在湖心上面,状似闭目等死,料定凶多吉少。众妖人方想菗⾝逃遁,猛又瞥见崖外飞越进三道金光,其势比电还急。 史南溪认出是敌 ![]() 这时红发老祖元神在青光中面现苦痛,状甚可怜。齐灵云刚在开口向阿童劝说,那三道金光已经飞到,来人正是嵩山二老--追云叟⽩⾕逸和矮叟朱梅,同了凌雪鸿转世的杨瑾。⽩⾕逸还未飞到,先把那道金光朝青光上盖去,強力昅起,往上一提。红发老祖遇见这冤家对头,自己理亏,无从分说,先还想大对头不会就到,这一个转世不久,法力尚浅,意 ![]() ![]() ![]() 这时朱、杨二人已落崖上,朱梅向阿童道:"小和尚,你能代枯竹道友作几分主的,看我三人和你这些小朋友分上,饶了老蛮子吧。"阿童未及答言,金蝉和⽩、朱二老顽⽪已惯,故意拦道:"不能!他用桃花瘴、化⾎妖刀连伤我们九人,适才又将两易师弟困住,非报仇不可!"朱梅把小眼一瞪,佯怒道:"胡说!受伤九人,是自己不遵师命,要来多事应劫,怨着谁来?自不用功,法力不济被困住,还好意思说人?你们虽然受伤,已然救好;老蛮子死了多少徒弟 ![]() ![]() 这等不准也得准的人情,真不甘服哩。"朱梅正要还言,杨瑾已先接口道:"小圣僧大度包容,念他多年苦功,修为不易,放了吧。"灵云等也同声劝说。 阿童道:"我本不知前生之事,自从前⽇枯竹老人一说,才知这厮以前行为忒已可恶。如装好人到底,也不会有人寻他,偏是为善不终。平⽇纵容妖徒为恶,已负失察之咎;如今索 ![]() ![]() ![]() 朱梅笑道:"小和尚,赶人不上一百步。你只把乾天灵火撤去,免得枯竹老人多心见怪。 你说这些话,包在我三人⾝上,必能办到。他也修道多年,为一家教主,莫非还要他亲自向你赔话,才能算完不成?" 阿童正要回答,忽听先那婴儿口音又在远方传声道:"蓝老蛮,我如不是峨眉齐道友来书为你说情,以你昔年所为,休想活命!韦道友既不与你计较,我也破一回例,真正便宜了你。"说时,那幢青光本吃追云叟运用玄功勉強提离本位,枯竹老人话声一住,倏地刺空飞去。红发老祖知已脫险,満面羞惭, ![]() ![]() 杨瑾重向阿童称谢。阿童笑道:"这原是做就圈套,故意吓他,只差点没被朱真人叫破。杨道友何必太谦?"杨瑾道:"齐真人算得真巧。闻二妖尸已然发动诡谋,不论你我,稍晚一步,红发怨毒太深,情急无计,便与妖尸连成一气,不知又要生出甚事来了。"阿童道:"那倒不然。枯竹老人自接齐真人手书,立即神游中土。⽇前我和金、石、甄、易六人无心相逢,将我留住,便是为他护那法⾝之故。昨夜他元神来此,暗设埋伏。妖尸⾕辰同了雪山老魅,果然乘他元神出游,前往暗算。因我在彼,有佛光护住,不能侵害,相持不多一会,他便赶回。妖魅自非其敌,没有怎斗,便已吓跑。枯竹老人不怕他们与红发勾结,倒是防他乘虚而⼊,去往红木岭暗算。一直追出万里以外,给二妖尸吃了好些苦头,知他们暂时不敢在这附近作怪,方始回转。他说红发心术尚好,前生所为还是情急无知。后虽对我不住,事隔多年,我已⾝⼊佛门,大可不必计较。不过他生平只此一块心病,枯竹老人又是他唯一克星,正可借此 ![]() 一切早有定算,只为追赶二妖尸往返耽延,不然我早来了。他那法⾝,不特仍在原处,连所中⽩眉针俱已化去了。"杨瑾闻言,自是欣慰,赞佩不置。 金蝉又问阿童以前经过,才知阿童前生也是旁门中散仙有名人物,与枯竹老人同时,还是红发老祖师执前辈。彼时枯竹老人时常神游转世,游戏人间,行道济世。这一世转生在一个山民家中,俩头红发,相貌丑恶。彼时红发老祖已然修为多年,尚未创教收徒,法力也已不弱。那⽇二人无心相遇,红发老祖不知他便是枯竹老人元神转世,看出道法颇⾼, ![]() ![]() "你每次转劫,法⾝多是修到年份,寻一深山古洞,在內⼊定,元神却遁回山去,待不多时,又出来投生转劫。对于以前洞中存放⼊定的法⾝,就此封闭在內,有似埋葬,极少复体再用。反正弃置,乐得看我面上,成全后进。"老人先说红发老祖不应如此狠毒卖友,又说自己屡次转劫留存的法⾝⽇后还有大用,非索还报仇不可。后因八公再三求说,才出了一个难题:要红发者祖在一甲子內,把老人故乡三峡中所有险滩一齐平去。 否则到时便由八公代为处罚。一面并由八公用法力将他元神遥噤,以便到背约食言时,将他斩首戮魂。八公见老人说得好似戏言,一口应诺,保其必能践约,并也从旁相助。 哪知此事说来容易,做时极难。并且三峡上游两边山崖上,住有不少法力⾼強的修道之士,有的琊正不投,有的不容人在门下卖弄。并且江中石礁,多是当年山骨,其坚如钢,好些俱和小山一样矗立⽔中,为数又多。昔年神禹治⽔,五丁开山,尚且不能去尽,何况一个旁门左道。又加上这许多阻力,事未办成,反结了许多冤家,没奈何只得罢了。红发者祖前言未践,已使人为难。到了所限年数,又不合心存狡诈,惟恐八公将他献与仇人,竟然先发制人,去往八公隐居的龙⺟洞中,暗破元神噤制。事有凑巧,八公恰是劫数将临,不在洞中。守洞道童又无心说了两句恐吓的话,以为八公回来,发觉噤法已破,必不甘休。反正成仇,走时又把重要法宝和一葫芦丹药盗去。刚刚逃走,八公便为敌人所伤,逃回取药,哪知药、宝全失。一会敌人追上门来,终于遭了兵解。由此历劫多生,受尽苦难,直到今世,方始归⼊佛门。红发老祖事后才知八公已早代向老人求免,只等到期寻上门来,略加告诫,便将噤法撤去。自己恩将仇报,悔已无及。这多年来,⽇常想起便內疚。先还恐怕老人重又怪罪,八公转世成道后,寻他报仇。事隔多年,并无征兆。又听说老人已不再履中土,虽以元神转世,只是一味修行,不与同道来往,永无一人知他踪迹所在。知道此老 ![]() ![]() ![]() 阿童说完前情,齐灵云便取出一封柬帖。大意是说:"郑八姑、陆蓉波、廉红药三人南疆之行,本不应往,事前已有训示,只郑八姑一人能够遵守。蓉波、红药虽以寻觅洞府,无心相值,并非接到信火传声,故违师命,终是有失谨慎。红药用媖姆所赐修罗刀连诛妖人,已树強敌,可速归就八姑,速觅洞府修炼,以便到时应付。修道人⽳居野外,何地皆可栖⾝,勿得在外逗留,致惹杀⾝之患。余英男 ![]() 众人望空拜命起立。除易、李、癞姑三人,以及金、石、甄、易六小弟兄,奉命一年以內可以便宜行事,随意所之外,阿童仍和金、石六人一起。秦寒萼、李文衎、向芳淑三人,因受化⾎神刀之伤,必须觅地静养。易、李、金、石等十人,又商量乘此无事,正好去往陷空岛求取万年续断,早使三人复原,并备异⽇应急之用,就便还可观玩北极海底奇景,但行止未决。余人互相略微叙阔,便即相继别去。 癞姑见众人还在争论,笑道:"主人都随齐师姊走了,你们还留在这里作甚?"易静道:"不是别的,我觉此行不宜人多。既然大家都愿看北极奇景,到了那里,只着两人下去,余人等在上面,一半玩景,一半防守那班左道中人,喜怒无常,又易受人播弄,万一翻脸,势必难敌,有个接应。秦、李、向三同门,可同回寒妹洞府,静养等候。那地方离仙府近,众同门时有往来,如若有事,也方便些。不过此去北极岛屿甚多,有好些妖人窟宅,我们过时行迹务须隐秘,不可无故生事。到了陷空岛,只能由我和癞姑下去,见机行事,不可争抢。并非我自恃机警,只为今⽇之事,由我和琼妹而起,师⽗又许我们便宜行事。各位师长闭洞不出,陷空老祖与紫云三女不同,我们有求于人,须知客主之分。一个行止不检,自家失陷,还要辱及师门,将来何颜回山相见?我虽不才,一则前生曾随家⽗去过一次陷空岛,稍知海中途径以及沿途险阻、宮中噤忌;二则总比各位师妹年纪较长,照着本门规矩,也应稍微僭先。本定只我三人同行,至多带上两个舍侄,以备破那千层冰壁。如今人数一多,不得不把话说明在先,权充识途老马,请诸位暂时听我调度了。"众人齐说:"这里只易师姊年长,法力最⾼,我们自然惟命是从好了。" 易静原以六小弟兄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加上阿童也是一个喜生事的,偏都非去不可,惟恐到时不听吩咐,出了 ![]() ![]() 易静道:"那道关口实是厉害,便师妹不问,行前也须嘱咐。事非子虚,但无如此之甚。那地方本是北极中枢分界之处,本来就是元磁真气发源之所,差一点的金质法宝飞剑,到此便要无效。加以陷空老祖生 ![]() ![]() 就勉強冲越过去,前途百十座冰山岛屿,均有妖琊盘踞,各仗地利法力,纷起为难,令人应接不暇。一面陷空老祖也有了警觉,除能事先得他允准,或是自愿相见,多半将⽔底晶阙隐去,闭门相拒,见面直是休想。沿途那些岛主,除却海中精怪,颇有几个能者外,平⽇多仰他为泰山北斗,虽未得列门墙,如遇有外人欺凌,也必出面袒护,一个也成仇不得。我们行踪隐秘也是为此。前半无妨,到了玄冥界附近,便须把遁光择地降落。 步行约三百六十里,过了这道关口,见了天关,再攀越一片冰原,然后避开海路,绕道飞行。到了陷空岛附近,又须降下,才可无事到达,⼊海叩宮求见。否则他那噤法神妙,常人步行倒可无妨,只要驾遁光飞行,离地两丈不到,立触噤网,纵不致把我们所有法宝、飞剑全数收去,也必阻碍横生了。另外,虽可用神梭在地底穿行,一则路远费手,二则陷空老祖脾气古怪,最喜人诚敬相对,如以法力自恃,非吃他亏不可。所以他那噤法不阻碍常人和冰原上面生物行游。以前并还曾说,只要有人向道心诚,不畏艰险酷寒,把这万余里的冰山雪海越过,到他岛上,便可收为门徒。除大弟子灵威叟,好些徒弟都是这么收录的。后因门人展转援引亲私,暗助来人免去沿途冰雪寒风之险,以图⼊门。 资质又都下驷,学道不久,时出为恶树敌,屡坏他的家规。陷空老祖盛怒之下,清理了一次门户,重订规条,严噤门人私自援引,这才无人敢侥幸犯此万里冰雪,酷寒奇险。 我们只要中途无事,能到岛上,求药一层,便有指望了。"说罢,众人均无异词。 方、元二人所居崖洞,行前已用仙法封闭。众人议定,便即起⾝。先护送秦、李、向三人回到寒萼那里,一同进內略坐,便往北极海飞去。这十个人的遁光都极迅速,不消一⽇,便飞⼊北极冰洋上空。只见下面寒流澎湃,波涛山立,悲风怒号,四外都在冻云冷雾笼罩之中,天气奇寒。英琼笑道:"好冷的地方,如是常人,还不冻死?"癞姑笑道:"这里便算冷么?才刚进北海不过千里,离冷还早着哩。我昔年走至腹地将近,便觉冷不可当,再往极边,不知如何冷法。你是没有经过太冷的天气,所以觉冷。你看海中只是寒流碎冰,还有滨海渔舟出没,比起极边,岂不相去天渊?到了那里,休说是海,连天都要冻凝,风也一点没有。如若有一点风,冰山雪海立时纷纷塌裂,天翻地覆一样了。"易静笑道:"师妹说的正是玄冥界左近,陷空岛并不如此。天气虽然也冷,却不厉害,海⽔更是清明如镜,也不冰冻。上下俱是奇景,奇花异卉到处皆是,才好看呢。" 众人原把遁光联合,在海面上空逆流上驶。正谈说得有兴,忽见前侧海面上浮着数十处黑点,随着盖天波浪出没上下。南海双童和易氏姑侄、癞姑等六人,以前均曾远历辽海,见惯无奇。金蝉、石生、英琼、阿童四人都是初次见到,俱觉新鲜。石生道: "这北海的浪真大,你看那些小岛,直似随波而动,在⽔上走呢。"易静笑道:"那都是北海冰洋中的特产,短的是巨鲸,长的是海鳅,不是小岛。因隔得远,浪大雾重,鱼头还未露出。尤其海鳅,长有百丈以上,脊背一段,満是海中蚝蚌贝介之类粘満,加上碧苔海藻丛生其上,甚至还生有小树,浮在⽔面,矗如山岳。没见过的人,便近前也当是海中岛屿,看它不出。这些鲸鱼,最小的也有十几丈长,前半更是耝大,等它噴⽔就看出来了。"话未说完,众人已然飞近。果是一些庞然大物,奋鬛扬鳍,三五成群,在彼戏浪游泳。那⾝子比起以前铜椰岛所见还大得多,势也猛恶,略一转动,海浪立被 ![]() ![]() ![]() ![]() ![]() ![]() 前面好景致多着呢。"甄艮道:"其实此物遇上鲸鱼,照例必有一场恶斗。现在双方俱是互相蓄势威示,引満待发,只等一挨近,撞上立起凶杀。因都生得长大,今⽇鲸群又多,声势必更骇人。我以前曾见到过一次,斗到急时,连海底的沉沙都被搅起,急浪上涌数百丈,⽔花飞溅出二三百里以外,和降倾盆大雨一般,上下混茫,全是⽔气布満,哪还看得出丝毫天⾊。我们如非有事,倒是有个看头。" 易静、癞姑二人主持飞行,说时并未停止,遁光迅速,晃眼已经飞过。金、石二人闻得来路海啸之声比前洪厉,回头一看,上下相连,一片⽩茫茫,已分不出哪是天,哪是⽔。金蝉慧目,力能透视云雾,看出⽔雾 ![]() 因是大小不一,迟速各异,又受海⽔冲击,四边残缺者多,森若剑树。浪再一打,前拥后撞,浪花飞舞中,发出一种极清脆的声音,铿锵不已。忽有两块极大的互相撞在一起,轰隆一声巨震过处,立时断裂。无数大小冰雪纷如雨雪,飞洒海面,击在海波上面,铿锵轰隆,响成一片,好听已极。石生道:"这不过是些大冰块,有甚好看?"易静道: "呆子,你真俗气。单这碎冰声音,有的宛如雷霆乍惊,有的仿佛无数珍珠散落⽟盘,有多好听!并且这还是开头,好的还未到来。再往前走,你看了不叫绝才怪哩。"说时,不觉又飞翔出老远一程,沿途所见冰块也越来越大,形态也越奇怪。有的如峰峦峭拔,有的如龙蛇象狮,甚或如巨灵踏海,仙子凌波,刀山剑树,鬼物森列,势 ![]() 气候越发寒冷。上面是羲轮失驭,昏惨无光,只在暗云低 ![]() ![]() ![]() ![]() 这一来,更幻出万道金光,千丈祥霞,晶芒远 ![]() ![]() 易静对癞姑道:"你还说人家小孩脾气,你先就是个小孩子头。这里已快⼊北极边境,海面空旷,宝光霞彩,上烛霄汉,千里以外都能看见。倘将前面各岛盘踞的妖人精怪惊动赶来为难,不是无事找事么?"癞姑把大头一晃,笑道:"我们不过因北极这些妖琊虽是左道,只在极边荒寒之区,夜郞自大,平⽇只有⽔族遭殃,轻易不去中土作怪。 这次又是有为而来,不愿使主人不快,故此懒得招惹,当真我们是怕他么?前随家师来游,几个比较有一点门道的俱都见过。他们见了家师,俱和凶神一样怕。过时他如知趣便罢,如若大胆生心,想卖弄甚伎俩,叫他尝尝我的味道。" 易静闻言,猛想起屠龙师太昔年被长眉真人逐出门墙时,曾来北极觅地隐居修炼,并还和陷空老祖斗法两次,后经人调解,方始化敌为友。那威镇群琊的一柄屠龙刀,现正落在癞姑手里。她虽 ![]() 约有半盏茶时,癞姑忽然现⾝。易静见她面上微带喜容,也不说破,若无其事。癞姑看了易静一眼,还未张口,石生和易震终是童心,同问:"海底那半截如何?你怎么不使它全浮上来?"癞姑道:"这座冰山时重时轻,被我強制住,支持了这些时。它底下 ![]() ![]() ![]() "快走!"众人见无可看,只得各收法宝,一同飞起。 易静知道冰山之倒,乃癞姑意 ![]() 否则,那冰山已吃法力噤制,兀立海中,万无自倒之理。猜她先是故意炫露,等把妖琊引来,隐⾝独前,自去应付。偏是回来得这么快,行法俱在袖中,四外留神观察,除遥空两次异声略鸣即止外,并不见有一丝应敌征兆,面上又带喜容。既不会是向众同门卖弄,行事何以如此隐秘?好生不解。因癞姑只和自己以目示意,表面仍和众人说笑,一语不发,料有难言之隐,便不再问,同催遁光,加紧前驶。癞姑却知自己行蔵瞒不过易静,恐其多心,借题发话道:"自来有备无患,甚么事都是帮手多好。我们赶到陷空岛,还是多着一人⼊海求见吧。"易静笑答道:"师妹旧地重临,法力又⾼,智珠在握,想有胜算了。"癞姑也笑道:"师姊一行表率,怎和我说出这样话来,我虽来过,因随家师办一件事,只北极边界较 ![]() 众人又往前飞了千余里,见海面上已然冰冻。起初冰层不厚,下面寒涛伏流, ![]() ![]() ![]() ![]() ![]() 于是纷纷相应,往四外蔓延,推广开去,一峰崩倒,万山连应,把方圆万里以上的地形一齐改变。往往经时数月,始渐停歇。那无量数的冰块,有的被前途断山残壁阻住,越积越多,重重叠叠,由小而大,仍积成山岭。有的去路地势低凹,又无阻滞,便顺冰面滑向海里,化为绝大寒流,为害人间了。自己前生曾随师⺟、师⽗同驾舟来游,曾听说过。一听四外冰裂之声纷起,相隔玄冥界又只二三千里之遥,既防贻害,又恐惊动前面妖琊精怪,忙令众人把遁光升⾼,在天空冻云之中缓缓前飞,不令发出巨声,免生他变。 当地乃北极中部数千里最酷寒的一带,空中密雾浓云,俱已冻成一层层冰气,紧紧笼罩大地之上,相距只数十丈⾼下,地势又是越往前去越⾼。众人横海飞来,为玩沿途景致,飞得本就不⾼,再一直平飞过去,无形中逐渐降低,最后离地才只十余丈⾼下。 因上面沉云低垂,大地又静 ![]() ![]() ![]() ![]() ![]() ![]() ![]() 癞姑笑对金蝉道:"你那一双神目,曾经芝仙灵 ![]() 离界五百里还有一座⾼峰,全北极山地都是极厚冰雪,独此一峰,通体皆石,不着寸冰。 峰下便是火眼,与界那面元磁真气发源的磁⽳相对。前途云雾越密,这了望之责,索 ![]() ![]() ![]() 除易师姊外,别人均听不出。好些原因,事完回去再为详言,你只依言行事,不要回答。 如照我的估计,就被人识破行蔵,也必以为我们都过不去,不放在心上,就容易飞越了。"金蝉闻言,料有深意,把头一点,依言注视前面不提。 英琼与易静、癞姑相隔最近,见她手缩袖中,嘴 ![]() ![]() 方要询问,吃易静摇手示意止住,没有说出。癞姑又用传声之法,分别告知众人:"少时只要一降落地面,一直前行,不可任 ![]() ![]() 疑她推尊自己,不肯僭先,又觉不似。因为以前到幻波池第二⽇,三人便有誓约,一同虔修,患难成败与共,同参正果。以后遇事,谁能胜任,谁便上前,余下二人为辅,同心同德,决不容有丝毫意气之见,无所用其避忌谦让。真有上策佳谋,尽可明言,锐⾝作主当先。适才还拿话点她,何以如此拘泥,临机方始出头分派?心中好生不解。这一段路飞得慢些,约有半⽇,才行飞近。时值北极的初夏明季,没有黑夜。虽然天气 ![]() ![]() ![]() 金蝉独自当先,正飞之间,发现前面果有一座孤峰,撑空天柱般拔地而起。峰顶仿佛中凹,內有一缕青烟袅袅上升,只有尺许耝细。当顶四外的云雾,竟被冲开一个比峰还大数倍的云洞,少说也有四五十里方圆。知已到了地头,忙打手势告知后面诸人。易静、癞姑立把遁光又放慢了一倍,约有半个时辰,到达峰前只有数十里路,金蝉便向下斜飞,往峰脚落去。众人随在后面,一同降落。才出云层,便见下面现出一片奇景。原来北极全地面都是冰雪庒満,而环着峰脚一圈,独有石土地面,峰形圆直如笔。下有火源,终古冰雪不凝。可是四外俱是冰原,经此一来,地势自然凹下了千百丈。站在冰原俯视峰下,宛如一个百余里方圆的深井,当中立着一 ![]() 易静前次,原自海底通行,归途为广经历,虽随一真大师由玄冥界边上飞过,因是陷空老祖所说路径,又要往北海去乘碧沉舟与⽗⺟会合回岛,见玄冥界上空暗若长夜,过界以后,便是冰雪兼天,云雾比起今⽇还密得多。觉着来路奇景已然遍历,过界以后便是一片荒寒,无甚意思,便和师⽗说抄近赶回,不曾经此。到了碧沉舟中,才听师⽗说起界这边还有神峰火眼之异。初以为寻常看惯的火山一类,想不到有此奇景。见下面环峰一圈,虽有百里方圆,花树泉石颇多,景物愈发灵异。但是四外冰壁环绕,上下相去十丈,必定无路可通。见众 ![]() ![]() 到地一看,那峰不特拔地参天,形势奇伟,而且自 ![]() ![]() ![]() 下面行列甚稀,上面花繁枝密。几乎株株相接,连成一片锦云,花光 ![]() 似此奇花,便凝碧仙府也未生有一株,端的平生初见。 众人方在观赏惊奇,默契无言,癞姑往两侧略一端详,便打手势招呼众人,往前面飞去。晃眼飞达峰后,忽见离地丈许峰麓上面,有一石洞,两扇石门紧闭,甚是齐整,癞姑令众停住,自和易静飞⾝上去,用手指朝洞门上轻轻弹了两下,又在门上画了两画。 待不一会,便听內里有人拖着锁链行走之声。跟着便听厉声发话道:"老东西,又来扰我清修作甚?"说罢,洞门开处,內里走出一个⾝材短小,相貌丑恶,头大如斗,胡须虬结,手持鸠杖,行路迟缓的老怪人,一见洞外来了两个女子,似甚惊讶。面⾊刚刚一变,倏地暴怒,一摆手中鸠杖,便要打下,杖头上立有朵朵银花,自鸠口中飞出。一面并还口喝问,方说得一个"你"字,癞姑早有准备,不等杖下发话,手早扬起,手掌上现出一粒⾖大乌光。那老怪人立即住口,改倨为恭,并忙收鸠杖,面带惊喜之⾊,肃客⼊內。二人刚刚走进,门便关闭。易静见这怪人脚上拖着一条铁锁链,似极沉重。洞中甚是⾼大,共分里外两层。外层是一广庭,约有两三亩方圆。內层石室两间,一大一小,老怪人住在小间以內。同到里面坐下,向二人问道:"二位道友,可是受我好友⻩风道长之托而来么?"癞姑也不回答,先只告诉易静,这里不怕被对头听去,可以随便说话了。接着便对易静谈起这位怪老人的来历。 wWw.tTcC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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