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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我们干点什么吧 作者:周洁茹 | 书号:315 时间:2016/9/13 字数:196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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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59) 印第安人说:创造万物的人,厌倦了做人就变成鱼活在沼泽里,很快鱼又觉得沼泽的⽔太浅,它游到大海里去了。 1、一个饭团神秘失踪了 从我一起 ![]() ![]() ![]() 我站在镜子前面,我的头发紧紧地盘结在头顶央中,每一 ![]() “好吧好吧,我究竟做什么了,今天很热,可是我穿得一点也不露,而且昨天晚上我八点钟就上 ![]() “你昨晚上吃了一个饭团,你以前从来不吃的。”⺟亲说。 “是的,晚上我什么也不吃,而且我从来就不吃饭团。”我说:“所以昨晚上不是我,也许是爸,他吃了那个你说的什么饭团。” ⺟亲别过脸去,愤怒地望着餐桌旁边的爸,⽗亲一脸惊恐:“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没有吃,我碰都没有碰过它,我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 “好吧好吧,你吃了最好承认,反正你胖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不耐烦地说,手忙脚 ![]() 我看薄脆饼上的黑芝⿇,它们象蚂蚊一样亲密地紧靠着,我把饼翻了个⾝,咬了一大口,只要我不看见它们,我就会认为它们不存在。就象有一次我看见炸成金⻩⾊的美丽蝗虫,它们被摆放在大餐盘里,头朝外,尾巴朝里,无数腿双卷曲着,象睡着了一样。我朝推餐车的姐小皱眉,问她这种东西怎么也端上台面来了,然后我要了一盘,只要我不看它,我就可以把它们吃下去,而且我不再认为它们是蝗虫。 “有什么不好的,你早就应该吃东西了,应该多吃。”⺟亲微笑,很 ![]() ![]() 我坐在窗台下面, ![]() ![]() “我不会吃饭团的。”我说:“又是晚上,我不会吃那种东西的。”我坚持。 2、叶青影响了我对食物的看法 再以前的晚上我是吃的,而且吃得并不比别人少,所有的改变是在大半年前,我和我的女友叶青,当然我们总是有一个或两个或无数个要好的女朋友,我们逛街,闲聊,玩乐,无所事事。一切都好好的,直到有一天,叶青忽然就开始大吃大喝,我紧紧地跟随在她的后面,那一天我们吃了很多炸香肠,炸里脊⾁,炸鹌鹑,炸 ![]() ![]() 太复杂的光线让我恶心,而且我⾝上的⽔份在蒸发,当然我只是希望我的脂肪蒸发,而不是⽔份,我们喜 ![]() 我给我们要了可乐,我眼睁睁地看着叶青把那一大杯的可乐也喝了下去,而我居然没有一丝一点地觉得不合适,当然后来我才想到,那是多么反常啊,她居然吃了那么多。但是我们互相了解,她没有失恋,也没有下岗,有什么不好的,吃得太多绝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只会是心情太好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叶青消失了,这时我开始焦急,我四处奔走,左顾右盼,我穿越人山人海,我观察昅烟区和调音台下面,我终于在厕所里发现叶青狂呕不止,我吃惊地望着她和她吐出来的泛着酸气的 ![]() ![]() ![]() ![]() 从此以后,叶青开始暴食暴饮,她吃得比谁都多,但是她一吃完就去吐,甚至食物还在嘴里还在食道里还没有完全被消化,她就去把它们统统吐出来,已经不需要再用手了,那些东西就象走出了一条顺溜的道似的,当她一有了吐的念头,那些吃下去的和牙齿 ![]() ![]() ![]() 我⽑骨悚然。为什么我没有和叶青一样,那天我吃的东西和她一模一样,为什么我没有,这是为什么。无论如何,我开始不敢在晚上吃东西,我什么都不吃,我本来连⽔都不想喝的,但我确实不是神,我是人。尽管我的⾝体没有任何关于饿和不饿的反应。 现在我们的温 ![]() 起初⺟亲与我掏心,谈讲私房话,并且也确实做了几道好菜,但是我什么都不吃,我只喝一杯⾖ ![]() 3、苍蝇和饭团的关系 我坐在办公室,我看材料,我看见材料上面有很多饭团,我抬头,我看见⽇光灯旁有一只游走的苍蝇,当然苍蝇和饭团一点都不搭界,但是我就是想到了一块饭团,肥大的一块⽩饭团,实心,庞大,涂着厚厚的一层脂肪,表面嵌了几颗葡萄⼲,装模作样。 我今天确实有些分心,我一直在想:“凭什么要怀疑我会吃那个饭团,我 ![]() ![]() 下班回家。我希望我妈告诉我,饭团终于找到了,昨天她放错了地方,今天收拾东西又找到了。但是她正在厨房里忙碌,甚至懒得理我,我亲自进去转了一圈,我没有发现饭团,如果它确实重新出现了,此刻它一定被摆放在盘子里,表露着自己的⾝份。确实没有,我到处都翻看了一遍,除了几块类似饭团的烤馒,什么都没有。 ⺟亲开始注意到我:“你找什么?是不是找吃的?马上就好,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她热情地看我的脸,很希望从我的脸上找出饥饿来,但我实在没有饿的感觉,我对晚饭不感趣兴,我想从今天开始我应该喝淡⾖ ![]() ![]() “那饭团呢?”我问:“找着没?” “你不是吃了吗?”⺟亲反问。 “我没吃,我早上就说了,我没吃。”我说:“也不一定就是我和爸吃了,也有可能是你记错了,你 ![]() “我的脑子很清慡,我一共买了两只,我用其中的一只做了八珍饭,另一只我就用薄膜纸包着放在冰箱里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晚上放的,怎么早上一开冰箱门就不见了呢,一定是你们中间的谁晚上偷偷起来,泡了一杯⾖ ![]() 老天作证,我真的没有吃,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家里的冰箱里还躺着一只饭团。如果⽗亲在家,我一定会责问他,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承认呢?但是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外面吃饭,他吃得比我好,我知道,但他的⾝子不大好,烟不能菗,酒不能喝,螃蟹鱼翅不能吃,海鲜、野味、⾁类什么都不能吃,除了青菜他几乎没什么可以吃的了。他一定很饿,饿了他就会什么都吃,不然他什么都不吃,他怎么还那么胖呢。 他每天都在健⾝器上运动,每天两个小时,时间对⽗亲来说是那么的重要,但是他舍得花时间在运动上面,早上他不睡懒觉,他出去晨跑,穿着特别为跑步买的⽩球鞋,然后自我感觉良好地回家吃早饭。 健⾝器放在醒目的地方。叶青说,啊!我终于知道了,你的⾝材为什么这么好,原来是在家里练的啊。最初叶青非常羡慕我的⾝材,但现在她就象得到安慰一样,她在心里想,原来要想瘦下来是多么容易的事啊!真是委屈,我的⾝材是天生的,我才不会去练,趴在那东西上面只会让我该鼓的地方瘪下去,该瘪的地方却鼓起来,比如我的臋部和小肚子。 4、吃是生活的全部 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和我周围的人,我们生活的全部就是吃。 我们在中午11点30分正式下班,但是11点15分的时候我往窗外看,食堂门口已经挤満了人,他们捧着统一颁发的碗盘盆勺,那些⻩绿⾊的盆盆罐罐象饥饿的嘴,遍布着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没有洗⼲净的油垢。食堂的玻璃门是一张更大的嘴,嘴一张开,就把人呑噙进去了,于是那些人和他们的器具都平空不见了。 我调到新单位以后就得了严重的胃病,我永远也跟不上他们吃饭的速度,起初我还向他们靠拢,争取在两分钟之內吃光一盆两⽩米饭。吃饭已经不是享受了,它成为了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们连吃饭的时间都不舍得浪费,但不吃饭就会死,于是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很痛苦。 等待吃饭的我们排成长长的一条队伍,就象杂⾊的龙,拐了无数个弯。 每次我下楼梯,就会看到端着热气腾腾饭菜的女人们,我和她们一起生活了两年,但我至今不认识她们,她们在人事局?政民局?计经委?唯一的印象是她们一直就象鸭子那样叽叽喳喳。那是一群多么容易得到満⾜的女人啊,因为食堂的胖嫂给了那么大的一块瘦⾁,就象平⽩讨了一个便大宜,她们⾼兴得要死过去了。我下楼梯,就看见一些女人骂骂咧咧,而另一些女人却在楼梯上舞蹈,一双因为坐得太久而变成的罗圈腿也跳起舞来了,划着漂亮的弧圈。坐机关坐得越久腿就会越罗圈,所有的舞者都在副科级以上。 我可以把我们星期一至星期五的菜单全部报出来,每星期都一样,它们没有季节之分,我们食堂的猪⾁和青菜都培育在专门的暖棚里,它们再过一百年还是一模一样。除了大年夜,大年夜所有的女人都要去食堂包饺子,每年机关事务处的王主任都要跑到四楼来对我说,你可一定要下去和大伙儿一起包饺子啊。于是我想到了很多很多手,耝黑的手⽩净的手,它们在⽩面团上 ![]() ![]() 5、我们的菜单 周一青菜红烧⾁,平菇 ![]() ![]() ![]() 6、吃仍然是生活的全部 我总是吃不 ![]() ![]() ![]() ![]() ![]() 仅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胖嫂把盆罐搞错了,这样的出错是很少见的。我得到了,満満一盆百页小⾁丸!我边吃边数,边数边吃,我不知所措,天啊,那么多的小⾁丸,直径为两厘米的小⾁丸,共有六个之多,但我居然没有把它们吃光,我把它们全部冲进了厕所,全部,所有的小⾁丸,它们都被我冲进了厕所的下⽔道。 我吃饭不看饭碗,我只看饭碗旁边的一张报纸,也许米里面有一些沙子,也许还有一些虫子,不看,我就可以认为它们不存在,我把它们都吃下去了。沙子在牙齿和⾆头的 ![]() ![]() 我长得越来越象一只梨,食物形成的脂肪堆积在我的部腹,因为我吃过饭就坐着或者躺着,它们没有地方可去,就不得不在部腹停留下来,越积越多。 吃完饭我看报,听广播。再没有其他了,我的青舂都给了报纸,每年年底把报纸拖出去卖就会发觉它们变得沉甸甸的,里面浸 ![]() 经济电台里总是有一对男女,他们一天到晚做老虎 ![]() ![]() ![]() ![]() ![]() ![]() ![]() ![]() ![]() ![]() ![]() ![]() ![]() ![]() “俩傻 ![]() ![]() 7、一个梦 我睡在我的 ![]() ![]() 我站在房间的窗台上,我把窗子打开,有风吹过来,夜凉如⽔,我分明地穿着我的吊带裙,我迫不及待想到处 ![]() 突然很恐惧,恐惧从骨子里涌出来又重新侵⼊到骨子里去了。 我的梦里我总是穿着公主的⽩纱裙,有一群鹅排列整齐从天空飞过去,一个丑陋的老太婆紧随其后奔过来,她穿一袭黑,矮胖,奔跑起来却很快,我看不见她有脚,她就象飞起来了一样。我躲到了一只大缸里,一片漆黑,我恐慌,她会找到我吗,她会吃了我吗,她会把我变成别的什么吗,变成一只鹅? 我的头沉重起来,我呼昅困难,我的梦里我被无数双手臂按住,我挣扎,我尖叫,但是我叫不出来也动不了,我的手脚都象没有知觉了一样。早晨的时候我发现我缩在被子的最下面,我的眼⽪很快就肿红了起来。我在梦游,我会梦游吗?如果我梦游,那一定是我的克隆在梦游。 大多数人在梦里是不吃东西的,大多数人都会梦到有好东西吃,但是他们总是吃不到,不是被别人叫醒,就是无缘无故就醒了,总之,美味端上来了,而且靠你很近,甚至你在梦里还闻得到它的香味,但是你就是吃不着。但我吃下去了,没有人打扰我,也没有人告诉我你是在梦里,梦里的食物并不存在。我就面对着它,我知道它是可以吃的,虽然我看不见它的模样,也闻不到它的味道,但是我的意识告诉我,你可以吃下去,于是我就吃了,在梦里我不会发胖。我醒了,我记得我梦里的表情和心情,它们虽然都象橡⽪或者蜡烛一样,没有任何味道,但我毕竟把它们吃下去了,有几个人可以吃到他梦到的东西,即使只咬一口? 8、对陈旧往事的短暂回忆 故事发生在夏天。C市工业技术学院计算机系的女生宿舍里,初进城的农村少女叶青做了一个梦。叶青的家乡盛产一种名字叫做甜藌藌五号的西瓜,叶青做了有关甜藌藌五号的梦。很久没有去瓜田里摘西瓜了,是那样的怀念,家乡一望无际的翠翠绿绿的瓜地,⽗亲 ![]() ![]() ![]() 我醒了过来,宿舍里照例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就象我睡着了的脑子一样, ![]() ![]() ![]() 我很想大叫一声,就象这样“啊--”但我只是呼呼 ![]() ![]() ![]() 我 ![]() ![]() ![]() ![]() ![]() ![]() ![]() ![]() 我一定张大了嘴,我跳了起来,吃惊并且紧张地盯着叶青,她的⾝子象虾米一样弯了起来,打起了甜藌的鼾,似乎很快又睡 ![]() ![]() 我终于歇斯底里叫出了声,黑暗中很多人从 ![]() 叶青被我 ![]() 9、目击事件 我到新单位的一个小时以后就是吃饭时间,我捧着一套崭新的红粉⾊食盆走下楼梯,此时此时刻我对我的新单位新工作新食堂抱着一种空⽩的想法,只等他们给我良好的第一印象,以后就都是好印象。很多人排在我的前面,我只看见他们的后脑,丰富地隆起着,一动也不动。一个女人,她的长头发一直在我眼前晃动,左三圈,右三圈,除了她的头发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轻轻地哼一声,就象这样。哼!这个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就狠狠地捅我的 ![]() ![]() ![]() ![]() ![]() 进电视台是我自找的,离开电视台到宣传部可是我爸找的。我想⼲点文化事业,结局却是我悲愤地离开了那个地方。离开是必然。表面的起因是小林姐小和“音乐酷酷”节目,我们的节目部主任很多次在例会上和大家讨论说我的“目击”只能做给农村和山区看,与我形成对比的是小林姐小“音乐酷酷”是头牌小林的头牌节目,主任吩咐我去找“音乐酷酷”的文案和资料片出来研读。“读一读吧。”主任拍我的肩,拍得很有內容“你会发现崭新的东西。”尽管我始终认为“音乐酷酷”是几个外星人在做,看她们的节目会气死,但我冲着主任献媚地笑了一笑。 我看到了另外一部资料片。新闻中心对面的小拉面馆里,我看见小林姐小和主任一起吃拉面,桌子下面小林姐小的腿架在主任的腿上,其实我不应该看到桌子下面的內容,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了,我一进去就朝下面看。一双年轻的细腿,就象蛇那样 ![]() 总之,我不喜 ![]() 我每天都在新闻中心吃午饭,新闻中心的食堂就象一只大磨菇,无论是在外部还是內部,它就是一只磨菇,磨菇內部分布着无数小磨菇,各⾊人等坐在这些小磨菇上,窃窃私语,或者怒目而视。我总是要一两饭,一份 ![]() ![]() ![]() ![]() ![]() ![]() ![]() ![]() ![]() 我加班,直到夜深,我终于把那份愤愤不平的文案做完,我走出大楼的时候发现主任室的灯光也在为我亮着,我笑了一笑。我把改版后的文案放在主任的宽大桌面上,文案下面是新版目击的第一档节目文字资料,我认为它们⽩纸黑字,简明扼要,我的手自信地支撑住了桌面的一个角。 主任的手轻柔地动起来,就象一只虫子那样缓慢地爬上了我的手背,我看着那只摸抚我的手,我看了好一会儿,我相信那只是无意中间,如果还有第二遍,第三遍,我就会看见一张明明⽩⽩的老脸,流着涎⽔,笑得象一朵老花菊。 突然电话响,我迅速地抓起电话,我说喂,然后我把电话还给主任。“主任,您夫人的电话。”我说。 主任抢过话筒,唯唯诺诺:“是,不是,不是,是,不是,不是,是,是…马上就回家。”主任面⽪⾚红,声音也有些颤抖,我想说点什么,但我看见那个男人突然就象软泥那样瘫下去了。 这是一次大发挥,在改版的过程中我发现了我有另外一种天份。主任研读了十分钟,然后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是一场恶作剧,我自由发挥了我的方案,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次,于是我知道主任在那十分钟里并没有认真地看那些字。我只想让小林姐小知道,除了摸usiccoolcool是英文单词,除了酒吧蓝调,除了青少年追星族,除了奉献出自己的腿以外还有点别的,比如数码电视,比如网络,比如穿越罗布泊。 我本来就打算离开了。 10、签了主任名字的文案 观众朋友们,目击节目又和您见面了,这里是有线电视台第四套节目,我是主持人MJ。感谢大家的热情支持,四套节目今天的收视率已经达到了80%!感谢大家,感谢现在正在收看目击节目的观众,非常感谢。不要走开,请紧紧跟着我们的像摄机。今天的节目将非常精彩。我们要去拜访一位作家,好,废话少说,我们已经到达了作家M先生的旧宅门口。 很抱歉打扰您,M先生,我知道那是很冒昧的,但是由于我们节目的要求非常严格并且实真,我们没有作任何通知就直接现场采访您了,您不介意吧。对不起M先生,您请抬⾼嗓音和我们的目击听众们打个招呼吗?什么,什么节目?难道您从来没有从网络上截取我们的节目吗?真的?我感到非常的遗憾,我们的网址是:"muji/" >muji/ "muji/" >muji/,请正在收看本节目的观众们也记住这几个数字。我再复述一遍,我们的节目网址是"muji/" >muji/ "muji/" >muji/。 好的,观众朋友们,非常⾼兴有一位热心的公民向四套节目提供了作家M先生的住处,现在大家看到的是M先生个人拥有的曾非常流行的一种多媒体电脑。的确,它看起来真是非常古怪,古玩收蔵家们一定非常乐意收蔵这样的电脑古玩。是吗?M先生,哦对不起,对不起,好了,现在我们言归正传。 九十年代初,您掌握互联网及电脑手指的娴 ![]() 那么M先生,对于现在的流行作家您是持何态度? 我们相信,更年轻的作家们已经不再需要用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那是非常拙劣的做法,生新代作家们感应了一些词汇在电脑里,给出题目,限制字数,很快地,十秒钟,那就是一篇非常精致的随感,是的,随笔是目前最流行的读物,包括一些译文,只要使用翻译软件及扫瞄仪,一篇外文就可以马上转变成为一篇中文,作一些适当的文字的调整,那就是一篇非常华美的译文了。世界在如此之快地改变着,不是吗?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儿了,感谢M先生的鼎力合作,感谢观众朋友的收看,请致电560声讯信息台,目击节目的重听风采,一触即发。 11、一条孤独的寄生虫 我坐在叶青租住的单间公寓楼里,楼下面就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俱乐部,我每次去叶青那儿就会看到很多出租车,但我一次也没有看到过那些女人,她们出现的时候我睡着了,她们睡着了的时候我坐在办公室里。我是多么想见到她们啊,那些美丽的女人们。 我和叶青刚吃了点什么,我们很会照顾自己的吃食住行,再怎么样我们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我说:“叶青,你实在是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你应该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一只比机飞还大的⿇雀,因为它在窗外飞,同时也有一架机飞在飞,隆隆地响,机飞那么远,唯一可以清晰看到的只是它银⽩的机⾝,于是我看那近处的⿇雀就比机飞还要大。 一个 ![]() 叶青在厨房里洗碗,没有说话。这时候有电话进来,铃响了几声。 “叶青,电话。”我说。叶青仍然在洗碗,由着电话铃不依不饶地响,叮铃铃--叮铃铃--响得整幢房子都是电话的回声。“我接了啊。”我说,然后我拿起了叶青的话筒。 电话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巴巴的。“叶青。我警告你,你以后少打电话给我们家楚峻。” “我…”我说。 “我是楚峻的老婆,我早就知道有你这么个女人了。这几天我都睡在楚峻这儿,经常就是,电话铃响,我一接电话倒没人说话了,我就知道是你,叶青。” “我…”我说。 “闭嘴,你这个 ![]() 我目瞪口呆。直到她恶狠狠地把电话摔掉,我才缓过神来。叶青笑嘻嘻地站在我面前“谁啊?”叶青说。 “楚峻的老婆。”我说:“打上门来了。” 叶青还是笑嘻嘻的。“哦。”叶青说,然后拎着垃圾袋下楼去了。 几分钟后那个名字叫做楚峻的男人也打来了电话,说:“你来玩吧,我们这儿好多人呢。” “一帮傻 ![]() 楚峻一愣,说:“你感冒了?来吧,我想死你了。” “自己玩去吧。”我说。 楚峻说:“好,那好,我们自己玩。”他在电话那头很耝鲁地大声嚷嚷:“快,你快到厕所里去下趴,她让我们自己玩。”然后他的嘴又凑近了话筒:“我们这儿可都是男人,你教教我们,我们怎么玩。” “真不要脸。”我说。 “你不是叶青。”楚峻说,把电话挂了。 叶青站在我面前。“你不该骂楚峻傻 ![]() “你怎么还向着他?那种男人。”我说:“你真不怕大房里的撕你的脸。” 叶青咯咯咯笑,我看着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女人,忽然发现她就是那些出没于黑暗的女人中的一个。我⽑骨悚然。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叶青,女人在经济上立独,才能在人格上立独。”我说。 叶青冷笑:“说得好听。我怎么立独?在这儿我什么都没有,没钱没权,就是连个晚上觉睡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都是工资支付的,别人的房子,别人的煤气,别人的澡盆子,别人的 ![]() “你他妈就是组织的寄生虫。”我恼火“你难道什么都要问单位要?你要组织解决你所有的问题,住房问题,生活问题,个人问题,你怎么不自己挣。” “我这不是在挣吗。”叶青也恼火,说:你年轻,富裕,自由自在,谁也牵制不了你,你整天就他妈泡吧,上互联网,你把所有最流行的东西都玩过来了,你阅读最新最畅销的书籍,穿戴最时髦的服饰,你是多么骄傲啊,你还以为你自己经济立独,你他妈一个穷公务员,哪儿来的手提和便携电脑。只是依靠自己的爸妈比依靠一个有妇之夫要好听得多罢了。” “我可没靠我爸妈。”我说。“手提和电脑都是我自己创收挣的,我加班加点的时候你倒在跟楚峻鬼混,现在还振振有词说我 ![]() “我是饿。”叶青说:“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心理上的饥饿,我的胃囊都没有知觉了,只有那种感觉,刻骨铭心的饿,我做梦都梦到我在吃东西。” “你吃再多你还是营养不良。”我说:“你小时候吃不 ![]() ![]() “我要辞职了。”叶青说。 “那你可真是什么也没有了。”我说。 “我知道。人事档案,组织关系,福利分房,年度奖金,逢年过节的实惠,养老险保金,住房公积金,医疗险保,这些都没有了。” “叶青,你以后就是划破了一 ![]() “以后只有你这条孤独的寄生虫了。”叶青哼哼笑:“组织上会给你解决所有的问题,你会在那儿一直呆到头发花⽩,再过十年五十年你仍然在那儿。” 12、紊 ![]() 我中午喝了点酒,不多,本来我是可以一点酒都不喝的,因为菜很不错,并且还在源源不断地送上来,但是我看见我的导领向我使着再也明⽩不过的眼⾊,我假装为难地望着那杯酒,它洁⽩得象一杯纯净⽔,漾着微微的笑意。我低头仔细看它,我发现里面有一 ![]() ![]() ![]() ![]() 电脑和我手里的材料都变得花花绿绿了,我站了起来,用茶叶⽔ ![]() 我站起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觉得全安来了,在黑暗中女人都很全安,脸上的皱⽪和条纹消失了,你可以放心地捡一只⽔晶鞋来穿,黑暗中你只看得见她的明眸皓齿,你看不到其他,比如细细密密的雀斑,她们给自己上了层层的肤⾊调整 ![]() 我走着,肚子里有滚烫的 ![]() ![]() ![]() 尽管我是喝了点酒的,不多,我的⾝子和脑子不是很舒服,但是我认为我是没有醉的,我认为我很清醒,我走着,我马上要到家了,我今天什么都没有拖欠,该是今天做完的我都做了,没有留到明天,虽然我有点累。 并没有很晚,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在走,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这街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走着了,起先还听得见背后有人走动的声音,好象是一大群人,各自散开着走,我很想回过头去张望,但我担心我见了就会紧张,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可以对自己说,那是一帮和我一样的男女,他们都要加班,然后再回家,我们都从不把今天的事情留到明天做。 拐了个弯儿,突然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鞋子的金属声音敲打着地面,叮咚作响,我买它是因为我喜 ![]() 他终于还是靠了上来,走到我前面去了“姐小。”他发出声音,声音很低,但我听见了。 我没有停下来,我仍然移动着我的脚,同时我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瘦瘦的一个人,戴着眼镜,好象文弱的模样,每个人都会因为戴眼镜而显得文弱,但并不会因为戴了眼镜就文弱。 我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他究竟要⼲些什么,应该不是让我把钞票和首饰统统 ![]() ![]() ![]() 他说:“我能不能问你要这双袜子。”他指着我的腿。“我拿这双袜子跟你换好了。”同时他扬了扬另一只手,那只手攥着一双包装精美的⽔晶袜丝。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很镇静:“你放心,这袜子是刚从商场里买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看了他手里的袜子一眼,的确,封口还没有开。 我不知道。如果你是女人,在某一个晚上,你独自一人走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一个你不认识的男人问你要你的长统袜你会怎么样?如果你是男人,你会在一个晚上,去问一个独自走路的陌生女人要她的长统袜丝吗? “这种袜丝在购物中心四层就可以买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话,再走几十米我就到家了,我可以很快地到家,开门,不理会他,让他去好了,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而且以后他再也不会有见到我的机会了。但我居然告诉他哪里有卖。 “不,不,我只要你腿上的这双。”他坚持:“我不是⽩要你的,我是用新的来换。” 我知道他手里的那种货⾊,⾊泽美丽,而且质地精良,我丝毫都没有想到这会是桩让我捡便宜的好事,我的旧袜换送上门来的新袜,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的脑子里一片混 ![]() 我到家只要五分钟了,我可以慢慢地走。 “你为什么要我的长统袜?” 沉默。 “我不会给你的。”我说。 沉默。 “我也不会要你的袜丝。” 沉默。 “好了好了,你一直跟到我家门口了,我要上去了。”我说。 “就算是我求你了。”他快走几步,超过我,堵住了我,然后,跪了下来。 我抬头,已经看到自己家里亮着灯了,我绕过那个跪着的陌生人,上楼梯,走进房门,我坐在沙发上,开始脫袜子,⺟亲在旁边看着我,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她说。我⿇利地把两只袜子褪了下来,它们成为了两只圆圈。 我光着脚,趿着拖鞋,下楼,我看见他在暗处,眼睛闪闪发亮。我把那两只圆圈给他,我的手伸长着,没有任何想法地伸展着,我看见他伸过来的手苍⽩,修长,接的同时他固执地把他的袜丝塞过来,我接了过来,他飞也似地跑掉了。 我看着那个瘦小的⾝子消失,我的手摸抚着现在属于我了的新袜子,它完好无损,制作精良。我又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把它扔进了拉圾房,然后我上楼去了。 我趴在窗台上,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树黑森森的影子,枝叶微微地抖动着,什么都没有。我穿着我的吊带裙,夜凉如⽔,我睡着了。我没有睡着。我做梦了,我没有做梦。我只想到处 ![]() 13、⾰命时期的爱情 我看见很多人的头颅都从窗口伸出来,每个办公室都有一个,两个,或者一堆,就象老树⼲上长出来的一颗颗磨菇,这些磨菇都很诡秘,它们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还有一些磨菇在楼梯上奔跑起来了,它们把楼梯踩得砰砰砰 ![]() ![]() 我看见主楼下面的广场上有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默不作声地撕打,没有一点声音,大概她们已经打了很长时间了,没有人支持她们打下去,也没有人去阻止她们,她们大概要永远打下去吧。当她们把头仰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其中一个是叶青,毫无疑问,那另一个陌生女人一定是楚峻的老婆。 楚峻的老婆已经把叶青摁在了地上,多么肮脏的泥地啊,叶青的⾐服上沾満了不分明的污垢。她们的手在动,脚在动,什么都在动,却仍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女人最清楚应该怎么对付女人了,叶青显然处于劣势,错在她的一头长发,长长的一把正好被楚峻的老婆攥在手里,叶青的招架显得那么软弱无力,我知道我应该帮助自己的女友,但我很犹豫,我匆匆忙忙地扔下了我的茶杯,我听见它们就象炸开了那样,咣铛一声碎在了我的脚下,我的耳朵嗡嗡直响,当我奔下楼梯的时候,我仍然在犹豫,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现在广场上有三个女人了。我,叶青,楚峻的老婆。我觉得拉架真的是很难,她们的力气都那么大,我没有把握把两个愤怒的女人拉开,我用力,终于把楚峻的老婆从叶青的⾝上推开,同时我抓住了时机,在楚峻的老婆开始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每个人都看见了我的动作,我从来也没有象今天这么英勇过。她一怔,然后站在那儿一点也不害羞地嚎啕大哭起来。在那个瞬间,我想起了小林姐小,我知道如果公平的话,我应该是给叶青一个耳光。我很矛盾。 叶青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清晰地印着楚峻老婆给予的五道抓痕。 “我真的要走了。”叶青说,叹了一口气,冲我古怪地笑了一笑。 13、想游到海里去的叶青 叶青走了以后,我很孤单。我对自己说,以后真的就只有我这一条孤独的寄生虫了。 14、障碍 我在楼梯上摔得鼻青眼肿。我只是一犹豫,我在想,我刚才迈的是哪一只脚,那么现在我又应该迈哪一只腿。总之,我经常就会不知道该迈哪只脚才好,我要么在伸左脚的同时也伸出了右脚,要么在该伸右脚的时候把左脚也伸出来了。于是我的⾝体没有了平衡,我摇摇 ![]() 我和叶青站在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很多颜⾊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那是车的颜⾊,红⾊,银⾊,黑⾊,⽩⾊,就象一条脏极了的河,流动着,没完没了。没有一辆车愿意让一让,它们都紧紧挨着,拼命摁喇叭,急吼吼地开过去了。我的眼睛盯着那些车子看,生活在城市的我们学会了抓住机遇,在车与车的 ![]() 叶青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臂,叶青越来越瘦了,真的就象是一个骷髅。 “你攥得我要骨折了。”我说。叶青一言不发,更加用力地攥紧我。 “我怕被车撞死,真的。”叶青说,一张脸吓得惨⽩。 “你还怕过马路?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说。我牵起叶青的手,叶青的手就象冬天的石头那样硬坚,她用力地掐我,她的长指甲很快就嵌进了我的⾁里,我忍受着疼痛,就象牵着一个孩子那样,牵着叶青过了十字路口。我牵过很多人过马路,老太太,孩子,盲人,也许我长得并不凶恶,于是每个人都放心地把手 ![]() “叶青,辞职以后怎么样?”我说。 穿过马路的叶青恢复了正常,呵呵笑:“说实话,曾经很后悔,非常的后悔,现在是淡了,总之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我不会饿死,我的条件注定了我不会 ![]() “你要怎样滋润的生活呢?”我说。 “我不知道。总之我没有找到我最想要的,也许我的胃口太大了。”叶青说“你怎么样,还和从前一样?” “不太一样了。”我说:“我写字的时候都不安心。我写到鬼的时候就有一张鬼脸伸到我的面前,披头散发,流着浓⻩的粘 ![]() ![]() “因为你心中有恶,你写鬼才会怕鬼,你写刀才会有一把刀从窗口伸进来。”叶青说“你太恶了。” 我大吃一惊。然后我开始反省自己,我大概真的是一个恶妇,我把 ![]() 我想说点什么,但我看见叶青突然面朝下地倒在了商场的自动扶梯口,没有任何预兆地,她发出了一声闷响“咚”的一声,眉眼都摔得不成样子了。我慌忙俯下⾝子去扶,但叶青一骨碌儿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敏捷得就象 ![]() “我不知道该迈哪个脚才是。”叶青说:“我就象一只狼狈的狗,到处跌跤。” 叶青的额角上有无数⾎痕,旧的新的,它们破坏了叶青的脸,二十四岁的叶青看上去就跟四十二岁一样。 我忍住了想要说点什么的 ![]() ![]() “叶青以后你不要再出来了。”我说:“你还是呆在家里好了,不要上下楼梯,也不要过马路。” 我和叶青开始频繁地约会,叶青现在很空闲,我不知道叶青怎么处理了楚峻,总之楚峻已经处理了自己的老婆,我曾经以为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结果所有的女人都很懦弱,就象小林姐小一样,我一直以为她会扑上来抓我的脸,但她只是站在地央中哭,哭得脂粉都掉了,三十岁女人的脸,残红的妆,布満了悲苦和忧愁。我也一样,我什么都⼲得出来,但我每天上下楼梯之前都要想半天,不然我就会摔个半死。 我在街对面看见叶青,我向叶青招手,叶青化着淡雅的妆,穿了一⾝红,神采奕奕。叶青敏捷地穿越马路,就象十九岁时候的叶青那样,动扭着年轻的 ![]() 我只看到那双眼睛,眼睛里什么也没有。“走啊,过来啊。”我大声喊,叶青看着我,还是停在原地,车流从她的⾝边飞过,就象流动的光束,全部都是黑⾊,肮脏的颜⾊。 “叶青!”我喊叫,我想动,到叶青的⾝边去,牵她的手,但我没有动,我一动也没有动,我也没有喊叫,我的嘴 ![]() 当所有的景物都停滞下来,当车流也停滞下来。叶青不见了。声音也没有了,喇叭的噪声,人发出的噪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一片寂静。 只有车流中的一丝殷红,潺潺地流动起来了。 15、生活在沼泽里的幸福的我 我仍然不吃任何东西,我回避谈论到那些神秘失踪了的食物,那个饭团只是一个开始,它不是我吃的,是我吃了,我不知道。我吃它的时候它就象橡⽪和蜡烛,没有任何味道。 我什么也不敢吃,什么也不敢碰,但我睡着了以后,我违背了我的意愿,我拒不承认我吃过了什么,我象往常那样上班,下班,我的生活里没有恋爱,也没有婚姻,我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她死了,我曾经有过一个对手,现在我的对手也没有了,我⿇木不仁地过着,不饿,也不渴。 我还要出来,我开冰箱,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然后我吃点什么,比如饭团什么的。 WwW.TtCc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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