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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新唐书 作者:欧阳修、宋祁等 | 书号:10201 时间:2017/3/26 字数:199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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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卢李杜张韩 魏知古,深州陆泽人。方直有雅才,擢进士第。以著作郞修国史,累迁卫尉少 卿,检校相王府司马。神龙初,为吏部侍郞,以⺟丧解。服除,为晋州刺史。睿宗 立,以故属拜⻩门侍郞,兼修国史。 会造金仙、⽟真观,虽盛夏,工程严促,知古谏曰:“臣闻‘古之君人,必时 视人之所勤,人勤于食则百事废’。故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又曰‘罔咈百姓以 从己之 ![]() ![]() ![]() ![]() ![]() 先天元年,为侍中。从猎渭川,献诗以讽,手制褒答,并赐物五十段。明年, 封梁国公。窦怀贞等诡谋 ![]() 所荐洹⽔令吕太一、蒲州司功参军齐浣、右內率骑曹参军柳泽、密尉宋遥、左 补阙袁晖、右补阙封希颜、伊阙尉陈希烈,后皆有闻于时。 文宗大和二年,求其曾孙处讷,授湘 ![]() 卢怀慎,滑州人,盖范 ![]() ![]() ![]() 迁右御史台中丞。上疏陈时政曰: 臣闻“善人为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孔子称:“苟用我者,期月而已,三 年有成。”故《书》:“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昔子产相郑,更法令,布刑 书,一年人怨,思杀之,三年人德而歌之。子产,贤者也,其为政尚累年而后成, 况常材乎?比州牧、上佐、两畿令或一二岁,或三五月即迁,曾不论以课最,使未 迁者倾耳以听,企踵以望,冒进亡廉,亦何暇为陛下宣风恤人哉?礼义不能兴,户 口益以流,仓库愈匮,百姓⽇敞,职为此耳。人知吏之不久,不率其教;吏知迁之 不遥,不究其力。媮处爵位,以养资望,虽明主有勤劳天下之志,然侥幸路启,上 下相蒙,宁尽至公乎?此国病也。贾谊所谓蹠盩,乃小小者耳。此而不⾰,虽和、 缓将不能为。汉宣帝综核名宝,兴治致化,⻩霸良二千石也,加秩赐金,就旌其能, 终不肯迁。故古之为吏,至长子孙。臣请都督、刺史、上佐、畿令任未四考,不得 迁。若治有尤异,或加赐车裘禄秩,降使临问,玺书慰勉,须公卿阙,则擢之以励 能者。其不职或贪暴,免归田里,以明赏罚之信。 昔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軿。此省官也。故曰“官不必 备,惟其才”“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此择人也。今京诸司员外官数十倍, 近古未有。谓不必备,则为有余,求其代工,乃多不厘务,而奉禀之费,岁巨亿万, 徙竭府蔵,岂致治意哉”今民力敞极,河、渭广漕,不给京师,公私耗损,边隅未 静。傥炎成沴,租税减⼊,疆场有警,赈救无年,何以济之?“毋轻人事,惟艰; 毋安阙位,惟危。”此慎微也。原员外之官,皆一时良⼲,擢以才不申其用,尊以 名不任其力,自昔用人,岂其然欤?臣请才堪牧宰上佐,并以迁授,使宣力四方, 责以治状。有老病若不任职者,一废省之,使贤不肖确然殊贯,此切务也。 夫冒于宠赂,侮于鳏寡,为政之蠹也。窃见內外官有赇饷藉狼,劓剥蒸人,虽 坐流黜,俄而迁复,还为牧宰,任以江、淮、岭、碛,耝示惩贬,內怀自弃,徇货 掊赀,讫无悛心。明主之于万物,平分而无偏施,以罪吏牧遐方,是谓惠奷而遗远。 远州陬邑,何负圣化,而独受其恶政乎?边徼之地,夷夏杂处,凭险扰而难安;官 非其才,则黎庶流亡,起为盗贼。由此言之,不可用凡才,况猾吏乎?臣请以赃论 废者,削迹不数十年,不赐收齿。《书》曰“旌别淑慝”即其谊也。 疏奏,不报。 迁⻩门侍郞、渔 ![]() 怀慎清俭不营产,服器无金⽟文绮之饰,虽贵而 ![]() 子奂、弈。 奂,早修整,为吏有清⽩称。历御史中丞,出为陕州刺史。开元二十四年,帝 西还,次陕,嘉其美政,题赞于听事曰:“专城之重,分陕之雄,亦既利物,內存 匪躬,斯为国宝,不坠家风。”寻召为兵部侍郞。天宝初,为南海太守。南海兼⽔ 陆都会,物产瑰怪,前守刘巨鳞、彭杲皆以赃败,故以奂代之。污吏敛手,中人之 市舶者亦不敢⼲其法,远俗为安。时谓自开元后四十年,治广有清节者,宋璟、李 朝隐、奂三人而已。终尚书右丞。弈见《忠义传》。 李元纮,字大纲,其先滑州人,后世占京兆万年,本姓丙氏。曾祖粲,仕隋为 屯卫大将军,炀帝使督京师之西二十四郡盗贼,善抚循,能得士心。⾼祖与之厚, 及兵⼊关,以众归,授宗正卿、应国公,赐姓李。后为左监门大将军,以其老,听 乘马按视宮噤。年八十余卒,谥曰明。祖宽,⾼宗时为太常卿、陇西公。⽗道广, 武后时为汴州刺史,有善政。突厥、契丹寇河北,议发河南兵击之,百姓震扰,道 广悉心抚定,人无离散。迁殿中监、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封金城侯。卒,赠秦州都 督,谥曰成。 元纮,早修谨,仕为雍州司户参军。时太平公主势震天下,百司顺望风指,尝 与民竞碾硙,元纮还之民。长史窦怀贞大惊,趣改之,元纮大署判后曰:“南山可 移,判不可摇也。”改好畤令,迁润州司马,以办治得名。开元初,为万年令,赋 役称平,擢京兆少尹。诏决三辅渠,时王、主、权家皆旁渠立硙,潴堨争利,元纮 敕吏尽毁之,分溉渠下田,民赖其恩。三迁吏部侍郞。会户部杨瑒、⽩知慎坐支调 失宜,贬刺史,帝求可代者,公卿多荐元纮。帝 ![]() 元纮当国,务峻涯检,抑奔竞,夸进者惮之。五月五⽇,宴武成殿,赐群臣袭 ⾐,特以紫服、金鱼锡元纮及萧嵩,群臣无与比。是时,废京司职田,议者 ![]() 后与杜暹不协,数辨争帝前,帝不怿,皆罢之,以元纮为曹州刺史,徙蒲州, 引疾去。后以户部尚书致仕,复起为太子詹事。卒,赠太子少傅,谥曰文忠。 元纮再世宰相,有清节,其当国累年,未尝改治第宅,僮马敝弱,得封物赒给 亲族。宋璟尝叹曰:“李公引宋遥之美,黜刘晃之贪,为国相,家无留储,虽季文 子之德,何以加之!” 杜暹,濮州濮 ![]() 自⾼祖至暹,五世同居。暹尤恭谨,事继⺟孝。擢明经第,补婺州参军,秩満 归,吏以纸万番赆之,暹为受百番,众叹曰:“昔清吏受一大钱,何异哉?”为郑 尉,复以清节显。华州司马杨孚,公 ![]() 开元四年,以监察御史覆屯碛西。会安西副都护郭虔瓘与西突厥可汗阿史那献、 镇守使刘遐庆更相讼,诏暹即按。⼊突骑施帐,究索左验。虏以金遗暹,暹固辞, 左右曰:“公使绝域,不可失戎心。”乃受焉, ![]() ![]() 十四年,召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遣中使往 ![]() 二十八年卒,赠尚书右丞相,遣使护丧,噤中出绢三百匹赐之,太常谥曰贞肃。 右司员外郞刘同升等以暹行忠孝,谥有未尽,博士裴总谓暹往以墨衰受命安西,虽 勤劳于国,不得尽孝。其子列诉,帝更敕有司考定,卒谥贞孝。 暹友爱,抚异⺟弟昱甚厚。其为人少学术,故当朝议论,时时失浅薄。然能以 公清勤约自将,亹癖为之,自弱冠誓不通亲友献遗,以终⾝。既卒,尚书省及故吏 致赙,其子孝友一不受,以行暹素志云。 暹族子鸿渐。鸿渐字之巽。⽗鹏举,与卢蔵用隐⽩鹿山,以⺟疾,与崔沔同授 医兰陵萧亮,遂穷其术。历右拾遗。玄宗东行河,因游畋,上赋以风。终安州刺史。 鸿渐第进士,解褐延王府参军,安思顺表为朔方判官。禄山 ![]() ![]() ![]() ![]() 既至灵武,鸿渐即与冕等劝即皇帝位,以系中外望。六请,见听。鸿渐明习朝 章,采旧仪,设坛遗城南,先一⽇草其仪上之。太子曰:“圣皇在远,寇逆方结, 宜罢坛场,它如奏。”太子即位,是为肃宗,授鸿渐兵部郞中,知中书舍人事。俄 为武部侍郞,迁河西节度使。两京平,又节度荆南。乾元二年,襄州大将康楚元等 反,刺史王政脫⾝走,楚元伪称南楚霸王,因袭荆州。鸿渐弃城遁,人皆南奔,争 舟溺死者甚众。澧、朗、复、郢等州闻鸿渐出,皆窜伏山⾕。俄而商州刺史韦伦平 其 ![]() 久之,乃召鸿渐为尚书右丞、太常卿,充礼仪使。泰、建二陵制度皆鸿渐综正, 以优,封卫国公。又建言:“《周官》:‘凶荒杀礼。’今承大 ![]() 代宗广德二年,以兵部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寻进中书侍郞。崔旰杀郭英軿 据成都,邛州牙将柏贞节、沪州牙将杨子琳、剑州牙将李昌膋以兵讨旰,蜀、剑大 ![]() ![]() ![]() ![]() ![]() 鸿渐自蜀还,食千僧,以为有报,搢绅效之。病甚,令僧剔项发,遗命依浮图 葬,不为封树。 张九龄,字子寿,韶州曲江人。七岁知属文,十三以书⼲广州刺史王方庆,方 庆叹曰:“是必致远。”会张说谪岭南,一见厚遇之。居⽗丧,哀毁,庭中木连理。 擢进士,始调校书郞,以道侔伊吕科策⾼第,为左拾遗。时玄宗即位,未郊见,九 龄建言: 天,百神之君,王者所由受命也。自古继统之主,必有郊配,尽敬天命,报所 受也。不以德泽未洽,年⾕未登,而阙其礼。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谓成王幼 冲,周公居摄,犹用其礼,明不可废也。汉丞相匡衡曰:“帝王之事,莫重乎郊祀。” 董仲舒亦言:“不郊而祭山川,失祭之序,逆于礼,故《舂秋》非之。”臣谓衡、 仲舒古之知礼。皆以郊之祭所宜先也。陛下绍休圣绪,于今五载,而未行大报,考 之于经,义或未通。今百⾕嘉生,鸟兽咸若,夷狄內附,兵⾰用弭,乃怠于事天, 恐不可以训。愿以 ![]() 又言: 乖政之气,发为⽔旱。天道虽远,其应甚迩。昔东海枉杀孝妇,天旱久之。一 吏不明,匹妇非命,则天昭其冤。况合六元元之众,县命于县令,宅生于刺史,陛 下所与共治,尤亲于人者乎!若非其任,⽔旱之繇,岂唯一妇而已。今刺史,京辅 雄望之郡,犹少择之,江、淮、陇、蜀、三河大府之外,稍非其人。繇京官出者, 或⾝有累,或政无状,用牧守之任。为斥逐之地。或因附会以忝⾼位,及势衰,谓 之不称京职,出以为州。武夫、流外,积资而得,不计于才。刺史乃尔,县令尚可 言哉?氓庶,家国之本,务本之职,乃为好进者所轻,承弊之民,遭不肖所扰,圣 化从此销郁,繇不选亲人以成其敝也。古者刺史⼊为三公,郞官出宰百里。今朝廷 士⼊而不出,其于计私,甚自得也。京师⾐冠所聚,⾝名所出,从容附会,不勤而 成,是大利在于內,而不在于外也。智能之士, ![]() ![]() 又古之选士,惟取称职,是以士修素行,而不为徼幸,奷伪自止,流品不杂。 今天下不必治于上古,而事务⽇倍于前,诚以不正其本而设巧于末也。所谓末者, 吏部条章,举赢千百。刀笔之人,溺于文墨;巧史猾徒,缘奷而奋。臣以谓始造簿 书,备遗忘耳,今反求精于案牍,而忽于人才,是所谓遗剑中流,契丹以记者也。 凡称吏部能者,则曰自尉与主簿,繇主簿与丞,此执文而知官次者也,乃不论其贤 不肖,岂不谬哉!夫吏部尚书、侍郞,以贤而授者也,岂不能知人?如知之难,拔 十得五,斯可矣。今胶以格条,据资配职,为官择人,初无此意,故时人有平配之 诮,官曹无得贤之实。 臣谓选部之法,敝于不变。今若刺史、县令精核其人,则管內岁当选者,使考 才行,可⼊流品,然后送台,又加择焉,以所用众寡为州县殿最,则州县慎所举, 可官之才多,吏部因其成,无庸人之繁矣。今岁选乃万计,京师米物为耗,岂多士 哉?尽冒滥抵此尔。方以一诗一判,定其是非,适使贤人遗逸,此明代之阙政也。 天下虽广,朝廷虽众,必使毁誉相 ![]() ![]() ![]() 俄迁左补阙。九龄自才鉴,吏部试拔萃与举者,常与右拾遗赵冬曦考次,号称 详平。改司勋员外郞。时张说为宰相,亲重之,与通谱系,常曰:“后出词人之冠 也。”迁中书舍人內供奉,封曲江男,进中书舍人。会帝封泰山,说多引两省录事 主书及所亲摄官升山,超阶至五品。九龄当草诏,谓说曰:“官爵者,天下公器, 先德望,后劳旧。今登封告成,千载之绝典,而清流隔于殊恩,胥史乃滥章韨,恐 制出,四方失望。方进草,尚可以改,公宜审计。”说曰:“事已决矣,悠悠之言 不⾜虑。”既而果得谤。御史中丞宇文融方事田法,有所关奏,说辄建议违之。融 积不平,九龄为言,说不听。俄为融等痛诋,几不免,九龄亦改太常少卿,出为冀 州刺史。以⺟不肯去乡里,故表换洪州都督。徙桂州,兼岭南按察选补使。 始说知集贤院,尝荐九龄可备顾问。说卒,天子思其言,召为秘书少监、集贤 院学士,知院事。会赐渤海诏,而书命无⾜为者,乃召九龄为之,被诏辄成。迁工 部侍郞,知制诰。数乞归养,诏不许,以其弟九皋、九章为岭南刺史,岁时听给驿 省家。迁中书侍郞,以⺟丧解,毁不胜哀,有紫芝产坐侧,⽩鸠、⽩雀巢家树。是 岁,夺哀拜中书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固辞,不许。明年,迁中书令。始议河 南开⽔屯,兼河南稻田使。上言废循资格,复置十道采访使。 李林甫无学术,见九龄文雅,为帝知,內忌之。会范 ![]() ![]() ![]() ![]() 九龄体弱,有愬藉。故事,公卿皆搢笏于带,而后乘马。九龄独常使人持之, 因设笏囊,自九龄始。后帝每用人,必曰:“风度能若九龄乎?”初,千秋节,公、 王并献宝监,九龄上“事鉴”十章,号《千秋金鉴录》,以伸讽谕。与严 ![]() ![]() ![]() ![]() 子拯,居⽗丧,有节行,后为伊阙令。会禄山盗河、洛,陷焉。而终不受伪官。 贼平,擢太子赞善大夫。 九龄弟九皋,亦有名,终岭南节度使。其曾孙仲方。 仲方,生歧秀,⽗友⾼郢见,异之,曰:“是儿必为国器,使吾得位,将振起 之。”贞元中,擢进士、宏辞,为集贤校理,以⺟丧免。会郢拜御史大夫,表为御 史。进累仓部员外郞。 会吕温等以劾奏宰相李吉甫不实,坐斥去,仲方以温 ![]() 敬宗立,李程辅政,引为谏议大夫。帝时诏王播造竞渡舟三十艘,度用半岁运 费。仲方见延英,论诤坚苦,帝为减三之二。又诏幸华清宮,仲方曰:“万乘之行, 必具葆卫,易则失威重。”不从,犹见慰劳。鄠令崔发以辱⻩门系狱,逢赦不见宥。 仲方曰:“恩被天下,流昆虫,而不行御前乎?”发繇是不死。大和初,出为福建 观察使。召还,进至左散骑常侍。李德裕秉政,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德裕罢,复 拜常侍。 李训之变,大臣或诛或系。翌⽇,群臣谒宣政,牙阖不启。群臣错立朝堂,无 史卒赞候,久乃半扉启,使者传召仲方曰:“有诏,可京兆尹。”然后门辟,唤仗。 于时族夷将相,颅⾜旁午,仲方皆密使识其尸。俄许收葬,故胔骸不相 ![]() 始,⾼祖仕隋时,太宗方幼而病,为刻⽟像于荧 ![]() 韩休,京兆长安人。⽗大智,洛州司功参军,其兄大敏,仕武后为凤阁舍人。 梁州都督李行褒为部人告变,诏大敏鞫治。或曰:“行褒诸李近属,后意 ![]() 休工文辞,举贤良。玄宗在东宮,令条对国政,与校书郞赵冬曦并中乙科,擢 左补阙,判主爵员外郞。进至礼部侍郞,知制诰。出为虢州刺史。虢于东、西京为 近州,乘舆所至,常税厩刍,休请均赋它郡。中书令张说曰:“免虢而与它州,此 守臣为私惠耳。”休复执论,吏⽩恐忤宰相意,休曰:“刺史幸知民之敝而不救, 岂为政哉?虽得罪,所甘心焉。”讫如休请。以⺟丧解,服除,为工部侍郞,知制 诰。迁尚书右丞。侍中裴光庭卒,帝敕萧嵩举所以代者,嵩称休志行,遂拜⻩门侍 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休直方不务进趋,既为相,天下翕然宜之。万年尉李美⽟有罪,帝将放岭南。 休曰:“尉小官,犯非大恶。今朝廷有大奷,请得先治。金吾大将军程伯献恃恩而 贪,室宅舆马僣法度,臣请先伯献,后美⽟。”帝不许,休固争曰:“罪细且不容, 巨猾乃置不问,陛下不出伯献,臣不敢奉诏。”帝不能夺。大率坚正类此。初,嵩 以休柔易,故荐之。休临事或折正嵩,嵩不能平。宋璟闻之曰:“不意休能尔,仁 者之勇也。”嵩宽博多可,休峭鲠,时政所得失,言之未尝不尽。帝尝猎苑中,或 大张乐,稍过差,必视左右曰:“韩休知否?”已而疏辄至。尝引鉴,默不乐。左 右曰:“自韩休⼊朝,陛下无一⽇ ![]() ![]() 子浩、洽、洪、汯、滉、浑、洄,皆有学尚。 浩,万年主簿,坐籍王鉷家赀有隐⼊,为尹鲜于仲通所劾,流循州。洪为司库 员外郞,与汯皆以累贬。洪后为华州长史。浑,大理司直。安禄山盗京师,皆陷贼, 贼 ![]() ![]() 滉,字太冲,以廕补左威卫骑曹参军。至德初,避地山南,采访使李承昭表为 通川郡长史,改彭王府谘议参军。初,汯知制诰,当草王玙诏,无借言,衔之。及 当国,滉兄弟皆斥冗官。玙罢,乃擢殿中侍御史,三迁吏部员外郞。 ![]() 自至德军兴,所在赋税无艺,帑司给输乾隐。滉检制吏下及四方输将,犯者痛 ![]() 德宗立,恶滉掊刻,徙太常卿。议者不厌,乃出为晋州刺史。未几,迁浙江东、 西观察使,寻检校礼部尚书为镇海军节度使。绥辑百姓,均租、调,不逾年,境內 称治。帝在奉天,淮、汴震 ![]() ![]() ![]() ![]() 时里胥有罪,辄杀无贷,人怪之。滉曰:“袁晁本一鞭背史,禽贼有负,聚其 类以反,此辈皆乡县豪黠,不如杀之,用年少者,惜⾝保家不为恶。”又以贼非牛 酒不啸结,乃噤屠牛,以绝其谋。婺州属县有犯令者,诛及邻伍,坐死数十百人。 又遣官分察境內,罪涉疑似必诛,一判辄数十人,下皆愁怖。 闻京都未平,乃闭关梁,噤牛马出境,筑石头五城,自京口至⽟山。毁上元道、 佛祠四十区,修捴壁,起建业、抵京岘,楼雉相望。以为朝廷有永嘉南走事,置馆 第数十于石头城,穿井皆百尺。命偏将丘涔督役,⽇数千人,涔 ![]() 贞元元年,加检校左仆 ![]() 右丞元琇判度支也,以关辅旱,请运江南租米西给京师。帝委滉专督之,而琇 畏其刚愎难共事,请自江至扬子,滉主之;扬子以北,自主之。滉由是衔琇。会琇 以京师钱重货轻,发江东盐监院钱四十万缗⼊关。滉绐奏“运钱至京师,率费万致 千,不可从。”帝责谓琇,琇曰:“千钱其重与斗米均,费三百可致。”帝以谕滉, 滉执不可。至是,诬劾琇馈米与淄青李纳、河中李怀光。帝怒,不复究验,贬琇雷 州司户参军。左丞董晋⽩宰相刘滋、齐映曰:“昨关辅用兵,方蝗旱,琇不增一赋, 而军兴皆济,可谓劳臣。今被谪无名,刑滥人惧,假令权臣逞志,公胡不请三司鞫 之?”滋、映不能用。给事中袁⾼抗疏申执,滉指为 ![]() 刘玄佐不朝,帝密诏滉讽之。及过汴,玄佐素惮滉,修属吏礼。滉辞不敢当, 因结为兄弟,⼊拜其⺟,置酒设女乐。酒行,滉曰:“宜早见天子,不可使夫人⽩ 首与新妇子孙填宮掖也。”玄佐泣悟。滉以钱二十万缗为玄佐办装,又以绫二十万 犒军。玄佐⼊朝,滉荐可任边事。时两河罢兵,滉上言:“吐籓盗河、湟久,近岁 浸弱,而西近大食,北捍回鹘,东抗南诏,分军外战,兵在河、陇者不过五六万, 若朝廷命将,以十万众城凉、鄯、洮、渭,各置兵二万为守御,臣请以本道财赋馈 军,给三年费,然后营田积粟,且耕且战,则河、陇之地可翘⾜而复。”帝善其言, 因访玄佐,玄佐请行。会滉病甚,张延赏奏减州县冗官,收禄俸,募战士西讨。玄 佐虑延赏靳削资储,辞⽝戎未衅,不可轻进,因称疾。帝遣中人劳问,卧受命。延 赏知不可用,乃止。滉寻卒,年六十五,赠太傅,谥曰忠肃。 滉虽宰相子, ![]() ![]() 群终国子司业。皋字仲闻,资质重厚,有大臣器。由云 ![]() ![]() ![]() 皋貌类⽗,既孤,不复视鉴。生知音律,常曰:“长年后不愿听乐,以门內事 多逆知之。”闻鼓琴,至《止息》,叹曰:“美哉!嵇康之为是曲,其当晋、魏之 际乎。其音主商,商为秋,秋者天将摇落肃杀,其岁之晏乎。晋乘金运,商又金声, 此所以知魏方季而晋将代也。缓其商纟玄,与宮同音,臣夺君之义,知司马氏之将 篡也。王陵、毋丘俭、文钦、诸葛诞继为扬州都督,咸有兴复之谋,皆为司马懿⽗ 子所杀。康以扬州故广陵地,陵等皆魏大臣,故名其曲曰《广陵散》,言魏散亡自 广陵始。‘止息’者,晋虽暴兴,终止息于此。其哀愤、躁蹙、憯痛、迫胁之音, 尽于是矣。永嘉之 ![]() 洄字幼深,廕补弘文生,満岁,参调吏部侍郞,达奚珣以地望抑之。除章怀太 子陵令,无愠容。安禄山 ![]() 晏被罪,天下钱⾕归尚书省,而省司废久,无纲纪,莫总其任,乃擢洄户部侍 郞,判度支。洄上言:“江、淮七监,岁铸钱四万五千缗输京师,工用运转,每缗 度二千,是本倍于子。今商州红崖冶产铜,而洛源监久废,请凿山取铜,即治旧监, 置十炉铸之,岁得钱七万二千缗,度费每缗九百,则得可浮本矣。江、淮七监,请 皆罢。”又言:“天下铜铁冶,乃山泽利,当归王者,请悉隶盐铁使。”从之。复 罢省胥史冗食二千人,积米长安、万年二县各数十万石,视年丰耗而发敛焉,故人 不艰食。 洄与杨炎善,炎得罪,不自安。无何,皋上疏理炎罪,帝意洄教之,贬蜀州刺 史。兴元元年,⼊为兵部侍郞,转京兆尹。贞元十年,终国子祭酒,赠户部尚书。 赞曰:人之立事,无不锐始而工于初,至其半则稍怠,卒而漫澶不振也。观玄 宗开元时,厉精求治,元老魁旧,动所尊惮,故姚元崇、宋璟言听计行,力不难而 功已成。及太平久,左右大臣皆帝自识擢,狎而易之,志満意骄,而张九龄争愈切, 言益不听。夫志満则忽其所谋,意骄则乐软 ![]() ![]() 部分译文 张九龄,字子寿,韶州曲江人,七岁时就会写文章。十三岁时带着他写的字去谒见广州刺史王方庆,王方庆看了感叹说“:这孩子前程不可限量。”当时张说贬谪岭南,见到他后对他极好。⽗亲死,在⽗丧期间极尽孝道,哀痛至极。后来考中进士,调任校书郞。那时玄宗尚在东宮,亲自策问天下之士,张九龄于伊吕科对策⾼第,升为左拾遗。后来玄宗即位,未行亲郊之礼,张九龄上疏说:“天,是百神之君,为王者是从天那里受命的。自古以来,继承帝业之主,必定要行郊祀之礼,为的是敬受天命向天报告。不可以因为还未降恩泽于民,年岁还未丰收而缺礼。古代周公郊祀,以后稷祀天,那是因为成王年幼。周公暂时摄政,尚且要行郊礼,表明此礼是不可废的。汉朝的丞相匡衡说:‘帝王的事,没有比郊礼更重要的了。’董仲舒也说:‘不郊祀而去祭山川,违背了祭祀的秩序,于礼不合,所以《舂秋》上批评他。’臣认为匡衡、董仲舒,都是古代的懂礼的人,都以为郊祀应放在首位。陛下继承大统,到今⽇已有五年了,而未行大报之礼。考证之于经传,在义上有所欠缺。 如今百⾕茂盛,鸟兽自如,夷狄归附,战争止息,竟然放松敬天之事,恐怕不⾜以为训。希望能在至⽇登紫坛,陈采席,定天位,明天道。那圣朝的典则就完备了。” 又说:“背逆王政之气,表现为⽔旱灾害。 天道虽远,但其反应的却很近。过去东海错杀了孝妇,以致天旱很久。一个官吏不明察,一个普通妇女冤死,天还要昭明她的冤屈。何况天下百姓,其 ![]() ![]() ![]() ![]() ![]() ![]() ![]() “再有,古代选士,看其是否称职,所以士都看重自我修养,从不企图侥幸成功。奷琊欺伪自然消止,官吏的流品不杂。如今天下没有上古治理得那么好,而事务却较以前倍增,这是因为没有正其本而施巧于末的结果,所谓‘末’,就是吏部的条款章程,多到千百条。执刀笔之人,沉溺于文墨,致使巧猾之徒得以逞奷。臣以为当初制造簿本,是为了防备遗忘。如今反倒去追求文章的精美,而忽略了人的才能,真是刻舟求剑之类。 现在提及吏部有才能的,则说是由尉到主簿,由主簿到丞。这是 ![]() “臣认为选部的法则,其弊病在于不变。如今若在刺史、县令中详细核查,在管內每年当选者,另考核其才能品德,可⼊流品的,送到台里再加选择,以所用人的多少来评定州县的好坏,那州县就会慎重对待所荐举的人。可任官的人才多了,吏部也可顺利完成任务,不会有那么多的庸人了。如今每年考选有几万人,京师的粮食用品耗费甚大,难道是人才多吗?实在是滥竽充数的太多了。现在只用一首诗就可定其才或庸,这样会使真正的人才漏掉。天下虽大,朝廷员官虽多,但若毁誉相 ![]() 所以平⽇的议论没有了,个人的名节不修了。⾼洁之士坚守其志而不肯媚时,中等人才追求进⾝就很容易了。若朝廷能以好名声鼓励人,士也以修名来得利,利之所出,是众人之所求。若不这样,从小处说,只求苟得,进而只知谋私;从大处说,以义做 ![]() ![]() 才能分出了等级,就不会盲目用人,那天下之士定会刻意进修自守,刑政自然清正,这是有关家国兴衰的大事。” 不久,升任左补阙。张九龄颇能鉴别人才,吏部试考时,张九龄常与右拾遗赵冬曦一同参与评定,当时称他们考核为“详平”后改任司勋员外郞。那时,张说为宰相,十分看重他,且与他通谱系为同宗,常说张九龄是“后出词人之首位”张九龄又升任中书舍人內供奉,封爵曲江男,进而为中书舍人。皇帝去封泰山,张说挑选了两省的录事主书及他所亲近的人随从登山,将这些人越级升为五品。张九龄负责草拟诏书,对张说说“:官职爵位,是天下的公器,首先要看人的德行声望,然后再看他的劳绩年限。 现在登山封禅成功,是千载的大典,一些有声望之人被排在殊恩之外,而一些胥吏却得以升官,我担心这样的制书一出,四方都会失望的。现在刚刚送上草稿,还可以改动,望公仔细考虑衡量。”张说说“:事情已经决定了,那些牢 ![]() 当初,张说主管集贤院,曾推荐张九龄可任顾问。张说死,天子想起张说说的话,召张九龄为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主管集贤院的工作。那时要赐渤海诏书,而能写这样诏书的人找不到,于是召张九龄起草,渤海之事也就办成了。 升张九龄为工部侍郞,管理草拟制诰事。 张九龄多次要求辞职,回去奉养⺟亲,均未得允许。因其弟弟张九皋、张九章是岭南刺史,就每年给假给驿马,让他们回去看望⺟亲。张九龄任中书侍郞时,因⺟丧而解职。丧期十分尽孝哀痛,居然在他坐席旁生出灵芝来,还有⽩鸠、⽩雀在他家树上建窠。这一年,皇帝要夺哀起复(不待丧期结束而任用)他为中书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张九龄坚持辞谢,皇帝不许。第二年,任中书令。以前他曾建议在河南开⽔屯,于是要他兼河南稻田使。上疏建议废除凭资格任官的办法,再次设置十道采访使。 李林甫学问不大,见张九龄因文雅而受到皇帝的赏识,心中十分忌恨。那时范 ![]() 此议就作罢。另一次准备把凉州都督牛仙客提拔为尚书。张九龄坚持说“:不可以。尚书一职,是古代的纳言官,唐家多用旧相担任,或者用历任內外⾼职且德⾼望重的人担任。牛仙客,只是河、湟的一个使典罢了,让他⾝任常伯,天下人将会怎么说?”又准备赐牛仙客实封户,张九龄说“:汉朝的法令,不是有功之人不封。唐遵汉法,是太宗定下的制度。边将要储粮食布帛,修缮器械,实封户正是适应这种需要定下的,陛下要赏赐牛仙客,可赏钱财,不能封地给他。”皇帝生气了,说:“你是因为牛仙客是个寒士而轻视他,是吧!你难道是生来就有门阀的吗?”张九龄叩头谢罪说“:臣生于荒野之处,陛下错爱,以文学用臣。牛仙客升任胥吏,不读诗书。韩信,只不过是淮 ![]() ![]() 张九龄一向体弱,但很有风姿。以往的习惯,公卿都把笏揷在⾐带里,然后骑马。张九龄则常让别人代他拿着,特制一个笏袋。以后,朝臣们的笏也都装在笏袋里了。以后皇帝每用一新人,都要问:“他的风度能与九龄相比吗?”当初,千秋节(帝王生⽇)时,公、王都要献宝镜,张九龄独独献《千秋金鉴录》十章,用以借古证今。张九龄与严 ![]() ![]() ![]() ![]() 张九龄对裴光庭说:“将来扰 ![]() ![]() 张九龄的儿子张拯,在⽗丧期间,有节行,后来任伊阙令。安禄山侵占河、洛,张拯未能离开,但始终不肯任伪官。 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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